?”
若非能掀了天的大事,禁军怎会如此慌急?
崔雪时忽又想起这些禁军在紫宸殿那晚听从的是沈阙命令,而这些天来,禁军大多数都在奉他之令秘密查找皇后下落。
今日突然这么心急火燎,难不成…是皇后有消息了?
可何至于用得着这么多人?
城南的百姓散了个干净,马蹄声也渐渐远去快要听不见时,身后忽地乍起新的蹄踏之声。
崔雪时回首见马上人两眼一亮,她走出金阁喊道:“陈大人!”
刑部陈柯身后带着刑部中人,在下属眼前带队自比平常严肃正经,他面带厉颜下马,“你们先去城门!”
矫健身影从背后跑过,陈柯这才加快步子来到崔雪时眼前,脸像变戏法似地换了副谄媚样,他先瞄了眼商铺的牌匾。
然后口气轻轻说:“嘿呀,崔郡主怎会在金阁?是来打新首饰的吗?”
崔雪时看向直往城门去的刑部中人,问陈柯道:“本不该我过问和打断陈大人办事,但臣女实在好奇陈大人这是要领着弟兄前去何处?”
“还有那些禁军是和你们一起的吧?”
陈柯思量着说与不说,崔雪时瞥下眼见他身上的官服绛袍,寻常事自用不着穿官服,她便又道:“是关乎皇后?”
陈柯诧异地看她,这是怎么知道的?
又仔细回首瞧四周有没有旁人,他闭着眼轻轻点头,“嘶”一声要说话,崔雪时却是没等他开口就问:“领军之人是谁?”
陈柯的反应让她觉着不消听他的回答了,眼下禁军出城,刑部又为副掌,昨夜去静居为沈阙敷药时又见了那张字条。
仄远山中,青顶幽庙…
万俟皇业本是让沈阙只身一人前去,眼下这诸多人马定会挑得他不悦,山内是险境,万一万俟氏使了奸计就在那山中杀了沈阙,也不是没可能。
她虽坚信沈阙不会输,但只要是人都总是会有被旁人拿捏的时候,甭提他们是父子,二人相恨便是死局。
崔雪时撩开涧石蓝裙跑衣摆,飒爽地一步跨上了马背,轻盈身姿衣袂飘飘,她紧紧握起缰绳,墨发飘散,竟叫陈柯看呆,一时忘了反应。
“驾!”
直到崔雪时驭马驾去,陈柯才大敲脑门,两手一拍,赶紧使出轻功追过去,“诶诶诶诶!我的马啊!真是我的祖宗!”
南城门外人马如潮,黑甲禁军直挺齐立于马背之上,数以千军却是安静非常,马队最前头举着高支墨玄锦纹旌幡,上头呈大字“沈”。
广袤空旷地只闻声声马儿喘鸣,刹那间城门内传来的疾奔马蹄声格外赫然。
沈南瑾等得直冒汗,在茫茫人海中听到了声儿便回过头想以此讽陈柯松懈,谁料枣红大马上非但不是鸠形鹄面的陈尚书,反而是肌肤盛雪的姑娘!
沈南瑾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儿奔来——
崔雪时?!!
他确实是完全呆怔住了,张开的嘴都还没合上就见那大马上的崔雪时一跳下马,顺着人群走向他这边来。
他的心脏突突直跳,似要撞破他的体肤从胸处蹦出来,崔雪时这是怎么?听闻他要去仄远山就舍不得他了?
他就知道这五年感情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变淡,崔雪时对他还有余心在!
沈南瑾脸上突起润红,静看着崔雪时靠近,她已走到他的马下,沈南瑾忍不住跳下马,“雪时,你来找我…”
却不想…崔雪时直接从他身边径直而过,被风牵扬的如瀑青丝拍在沈南瑾脸上。
他痴痴捂着脸回味,崔雪时唯看着前处在马背上同禁军统领交谈的沈阙。
他心专注于同统领商议排兵布阵,并未听见崔雪时骑马而来的声音。
崔雪时站在他后头,双目含情:“沈太师是想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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