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根青丝飘搭在上头再无旁物,“伤?那怎么什么都没有?舅母要替表兄开脱也不用随意诬陷表嫂吧?”
毕竟一个紫柰又能砸出什么伤来呢?
崔雪时站直身子,疑惑地看向众人,“诸位可看见世子妃对我出手?”
众人虽不是附炎趋势的,但实在是酒香误人,再者陈晚吟的动作很小,贵女们也不能确保自己是否看错,所以都摇头道:“没有。”
“国舅夫人的酒恐是没醒。”崔雪时叹气,“按当朝新律,夫者若对生有子女者动手施暴合该叛入狱一年反省,并允妻自行和离,夫归还妻子嫁妆,并赔妻白银六百。”
“国舅爷在朝廷得尊又是两朝能臣,自然知道这大齐国律。”
国舅夫人闻言冷笑道:“国律?序尘是皇后亲侄,我倒想看看那御史台和衙门究竟有哪个敢押序尘入狱?又是哪个敢叛下今日欲加之罪!”
这是真把皇后当成保护伞了啊,萧旬偏不乐意,上官家有上官序尘这种败类在,往后指不定会惹出更多祸事。
前几年还在定州时就听宫里的人说起上官序尘,说他仗着皇后在京强迫良家妇女,逼得那妇上吊自尽。
可此事后来竟然就直接不了了之,也没人知道死了个无辜妇女!
要是这次放过上官序尘,往后他岂不更加放肆?到时候又会有多少人会责骂母后之母族以权谋私,仗势欺人?
萧旬哼道:“舅母,您当本太子是蠢的吗?这新律可不就是舅父的门生刑部那位新任侍郎给添上去的吗?”
“既是舅父的门生,那舅父之子,我的好表兄岂能因着母后的关系就轻易避过去了?”
“自是要以身作则,以己错警醒天下人,即便是皇室亲族也需听从我大齐国律才是!”
“如此一来才能免了有旁的皇室子弟仗着血脉就肆无忌惮。”
国舅夫人难以置信,难道皇后这些天都避着不见他们,就是为了今日让她的儿子来此坏上官家好事的吗?
她颇是怒道:“太子这是要大义灭亲?!”
萧旬也不输气质,语气尽量往沈阙那方靠去,眼神也如同先生发火时那样带着杀意:“灭了又如何?”
上官家的皆事交于萧旬处置,宴上人群散去,崔雪时才发觉久不见宋鸢的身影,莫不是瞧上官家如今声名毁了又跑了?
屋子里是令人心安的婴儿哼唧声,崔雪时正为陈晚吟上药,陈晚吟抬眸看了她好几眼,才实忍不住问:“郡主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
“陈姑娘也是将门之女,听闻陈老将军从前还是万俟氏部下,不知你可否知道万俟皇业?”
陈晚吟捏拳,听到此名后眉心蹙拢。
“封地在虢城的那位万俟氏王爷,我自然知道,当年义父领兵被敌军追杀至虢城时,义父本求万俟王爷开城门相救,谁成想他却故意紧闭城门,为了防止敌军靠近,还在城墙射杀义父和那些将士…”
“只恨他远在虢城,我无法替父报仇!”
陈老将军竟是这样战亡的,而万俟皇业竟得罪了这么多人!
崔雪时不由地担忧沈阙处境,一千禁军直接入山恐会全被万俟皇业收入囊中。
以万俟皇业的心狠手辣,他定会怪罪沈阙不服从字条上的命令,所以崔雪时来世子府确实是为了陈家那三千精卫。
“我所说之事便与万俟皇业有关,他如今不在虢城,而是在仄远山。”
“仄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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