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悄声:“我开玩笑的。”
“还是我守着老夫人,也好多看看她的气息,若是毒性催出来了,也需我施针,要是崔姑娘不放心,和长某一起守着?”长卿也开玩笑。
她不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先不说沈阙生气,就是外祖母醒了也要指着她说道一番。
她可夜里来替长卿,也不能和他待在一间屋子。
崔雪时:“那还是…劳烦长公子了。”
“不必如此客气,崔姑…”
“崔姑娘崔姑娘,这天下谁人不知公子你眼前这位是崔郡主,公子若再叫姑娘恐怕失了身份和规矩。”青峯忍不住了。
觉着自己光在这儿站着就喝了好大一壶不刮油还忒腻的绿茶。
长卿的容貌确实还不错,清清瘦瘦,半高不矮,小白脸,标准的。
长卿侧目看着青峯,走到他身旁足比青峯高了一个头,他什么话都没说,挥袖走进屋里。
青峯不服输地踮起脚,嘴里闷哼:“不懂规矩!”
替主子撒气,崔雪时是看出来了,笑着摇头拍了拍青峯的肩。
正想着先去处理宣玉的事儿,刑部陈柯就跑了进来,在她面前低声:“上头判了宋鸢流放,说是近来快到中秋,不宜再见血。”
崔雪时挑眉,双手紧握,区区流放,怎能抵消前世她那碗毒酒?
“若是在流放前,她病死了呢?”
陈柯眼神一变,晓得崔雪时想做什么,他笑道:“这便是她自己的造化。”
“陈尚书,烦请你能带我去大牢,为她送行。”
“陈某马车在外,崔郡主请。”
青峯也跟着出府,长卿立在屋子里,透过窗牖看出来,捻了捻将才捏过崔雪时手腕的手指,“幸好…没有喜脉。”
……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满是血腥之气,沉重铁门紧闭着,生了锈的囚笼铁栅栏,有几声呜咽,有几声凄厉哭喊。
也有几声是在看到崔雪时到来后的欲望渴求。
陈柯领着崔雪时走进大牢深处最后一间牢房,这里黑得瘆人,外头还特意安排了几个守卫。
守卫见陈柯带着人来便点起了烛台,牢房内,宋鸢蜷缩在角落,通身黄绿衣裙杂着黑泥。
难看得像蔫了的白菜。
崔雪时提了一壶酒一步步走进去,来时她特意去衣阁买了套衣裳,全身的赤红,亮得惊人。
鞋履也是赤色的镶玉鞋,连这酒壶也套了根粗红绳。
赤红鞋踩在宋鸢眼前的地上,宋鸢猛地抬起头,“崔…崔雪时!”
“是我。”崔雪时艳唇一勾。
宋鸢理了理散乱的长发,拍着身上的泥土坐直,就是不想让崔雪时觉得现在的她很落魄。
她提了提口气,“哼,你现在很得意吧,在沈家是我搅得你退婚,看着你滚出沈府却又攀上了沈太师,可惜我作为卢筱筱时,没空对你出手。”
“要不然你早就成为上官序尘的囊中之物…和我一样成为他的妾室!”
“你是不是喜欢我?”崔雪时皱紧了眉头,要不然宋鸢怎么什么都想和自己一起呢?
前世抢了沈南瑾,偏要用茶言茶语拼命将她留下,成日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叫着。
今生利用卢家小姐的身份成了世子侧妃,还是想着要与她共做姐妹,这不是喜欢是什么呢?
宋鸢懵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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