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民是君之民,我们为皇帝养了他流连失所的孩子,他得感谢咱们,是不是?”
夏如凰笑着,脸色却是一阵阵地发寒。
前世父兄惨死之后,镇国王府后继无人、形同虚设,仇人一夕杀入,除了钟护卫带的几队侍卫稍能抵抗,其余的莫不一刀枭首,颗颗大好头颅滚落一地,鲜血铺满王府每个角路……
每每思及,心如刀割。
她需得做了万全的防备。
“你倒是有几分歪理,但静慈庵救助幼童并非一两日,也是利世救民的,何须我镇国王府出手?”
夏如凰安静地看向母亲,沉声说:
“倘若,静慈庵是个魔窟,那些孩子入了此庵,就等于进了鬼门关,您也觉得不用出手?”
“什么?!”
卫聘仪猛地站起来,又缓缓坐下,身体忍不住颤抖,
“你……你在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什么?”
夏如凰目光很稳,她知道母亲不信,这种事情,换作是谁都不信的。
她叹了口气:
“母亲若是不信,便央求外公着人去查查那些进了静慈庵的孩子们,究竟去了哪罢。”
卫聘仪沉默着。
夏如凰也不急,在一旁静静等待。
她相信母亲,太傅家的女儿,险些参军的武娘子,自有不同一般闺阁妇人的刚强和决断。
卫聘仪的沉默并没持续多久,她向一直静立于身后的范姑姑点点头,范姑姑立刻福身而出,前去太傅府。
她又看向女儿,眼中多了许多感慨,许多欣慰。
她多希望女儿永远都是承欢膝下的娇娇儿,可不知何时开始,她竟然已经成长得这般快了。
“无论是救人、还是养人,都非凭兴而为,一时兴致来了,轰轰烈烈,兴趣走了,虎头蛇尾。你既然要做这件事,要管人命,你就要有始有终。”
夏如凰乖巧地垂下脑袋,坚定道:
“是,母亲。”
卫聘仪牵过她的手,放在手中。
“娘这边可以拿娘私产的田庄、铺子的十分之一盈利给你,剩下的,你有什么想法?”
夏如凰果断道:
“我要王府田庄铺子经营权,王府掌家权。”
卫聘仪道:
“口气不小,但你要清楚,掌管一个王府并非易事,田庄铺面的打理经营又是另一种学问,你能应付吗?”
“再者,你若要执掌中馈,也需从三姨娘那里取回掌家权。三姨娘掌家倒是没有甚么出彩处,但也无错处,你轻易动她,反倒不好。”
夏如凰知道,这是母亲对她的考验。
不过这些都不成问题。
她的确不擅长管家,可身边可是有个连国家都能管得风生水起的。
至于三姨娘嘛,不说她在府里安插的那些贪得无厌的亲戚,便是夏诗旋要凝炼灵根所需花销,就不是她能负担的,只有利用掌家权从王府里往外扣。
前世,三姨娘便大肆挪用王府钱银库藏,给夏诗旋打下了坚实基础。
以至于后面她要用钱时,偌大王府库藏,只剩个空壳……
“目的达到,你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卫聘仪打算静静。
夏如凰不走。
“娘,其实吧,女儿还有一件事,您能不能先借我五万两白银花花?”
卫聘仪怒了,把身下软枕丢向夏如凰。
夏如凰轻轻地躲了,轻轻地笑着。
“冤孽啊!”
卫聘仪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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