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万物的神圣悲悯,明明人时常在笑着,却犹似观音垂目,半是慈悲半是伤。
她又像一樽华美白瓷,美好但极易碎。
总之整个人的气质十分独特又叫人难忘。
皇上一时间也看的痴了。
不知是否错觉,在那慈悲包容的神情中,他好像有那么一瞬间还好似看到了从前发妻的脸。
明明五官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为何却又相像的好似一个人。
“她是……”苏培盛见皇上一瞬不瞬的望着主位上的少女,自然知道他问的不是殿中的小宫女。
忙上前仔细辨认了辨认道:“皇上,这就是延禧宫的那位,甚爱梅花插瓶的安答应。”
“甚爱梅花吗?”皇上半晌,喃喃吐出这五字。
回过神时,又悄悄带着苏培盛离去了。
搞的苏培盛甚是迷惑,明明方才看皇上的样子,甚爱啊,怎么竟没有召出来陪着聊会天就……就离开了。
直至回到养心殿老半天,皇上才像找回了神智一般,对苏培盛道:“去查查这安答应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还有她的病,叫太医上些心。对了,不用惊动旁人,你悄悄的去办。”
“奴才遵旨。”见皇上继续伏案开始处理公务,苏培盛躬身去了。
安陵容回到延禧宫,宝鹊忙跟她汇报今日小厦子公公来过。
小厦子毕竟御前伺候多年,当时皇帝来的匆忙,他也不知安答应是否在殿中,是以到了乐道堂并未直接说明来意,只是先寻安陵容本人,没找到人就简单关心两句安陵容身体,套几句话,便自去了。
因此宝鹊并不知他真正来意。
安陵容回来后得知这莫名其妙的一出,还以为是自己在倚梅园“寻欢作乐”事发,被皇上特意派人敲打,顿时做贼心虚,连倚梅园也不敢再天天去了。
左右各宫都送过了梅花插瓶,再也找不到借口在倚梅园时时盘桓不去,安陵容便欲重新沉浸读书垂钓。
哪知裴太医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最近来请脉甚勤。
叫她御花园总不能成行。
没过几日呢,苏培盛竟忽然给她乐道堂送了三个使唤宫人。
这日,她才用过早膳,正准备早些出门垂钓,以避过那莫名“点卯”发疯的裴蕴。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刚带着宝娟走出正厅,又被苏培盛带人早早的截住。
苏培盛先是宣读了一份圣旨:“安答应敬奉中宫,性情温良,病中亦不忘团结六宫,与人为善,朕心甚慰,特晋安氏为常在,钦此。”
安陵容虽接了圣旨,但仍一头雾水。
不禁带着满满的求知欲,对苏培盛一礼,道:“苏公公,这是……不知……”
晋封圣旨太过莫名其妙,叫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处问起才好。
“常在不可。”苏培盛是个人精,哪能不懂她此刻的迷惑,先是错开身子避过她的一礼。
才笑眯眯着和善道:“安常在,您忘了您前些日子为各宫小主娘娘们送的梅花插瓶了?那插瓶看着甚雅,得了皇上青眼,皇上体恤您病中还能惦记着各宫娘娘们,所以才特意传旨晋封,以此来嘉奖您呢!皇后娘娘那里昨日就已经知道了这圣旨,当时就跟皇上夸您性情纯善呢。”
“对了,皇上挂念小主病情,特叫小主直至彻底养好了身子,再恢复去中宫请安谢恩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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