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人,奴婢瞧着,自来便对您淡淡的。如今落到这般下场,也算罪有应得了。”
史嫣然不置可否,不过她冷眼瞧着,甄嬛确实比沈眉庄要更得圣心。
想着,忽又道:“昨儿听说安姐姐胃口忽又好了,你把皇上赏的这屉金乳酥给姐姐送去,告诉她这段日子我就不去陪她了,要忙着练歌给皇上解闷儿。”
“小主,安嫔娘娘以前虽对您有恩,但她不得圣宠,六宫皆知,您倒不如将这点心送给莞……”宝莺话至一半,忽见史嫣然神色骤然阴寒,不由一窒。
“宝莺,我听说,从前你也是在安姐姐身边侍奉过的,怎的,这才多久,就忘了旧主恩情,想攀新高枝了?”史嫣然笑着,眸中却似淬冰含毒。
“小主,奴婢该死。奴婢只是一心想为小主筹谋而已啊。”
“贱婢!本小主被满宫折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阴沟旮旯里爬呢,凭你也敢质疑安嫔娘娘得不得宠?!”史嫣然一脚将人踹翻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主饶了奴婢吧。”宝莺忽然涕泗横流的疯狂掌着自己嘴。
史嫣然阴阴看她一会儿,不知想到些什么,忽又恢复了笑容道:“宝莺,快起来吧,我方才也是一时气极了,才对你动了脚。你知道,在这宫里,从前只有安嫔娘娘帮过我,我便是做做样子,也不能不装的对她恭敬一点啊。不然,若叫莞贵人知道我是此等忘恩负义之人,她还怎会替我筹谋圣宠?”
说着,贴心的为宝莺擦拭了一番眼泪道:“快将点心给安嫔娘娘送去吧,好叫莞贵人觉得我纯善可用,如此方能叫咱们以后飞黄腾达啊。”
“是。”宝莺忙垂头退下。
见她走远了,史嫣然才喃喃道:“莺儿说的果然不错,这贱婢来我身边,果真居心叵测。”
安陵容得了敬嫔承诺,心中对沈眉庄的处境稍稍安心。
小贵子见她这几日在澹泊宁静总是琐事缠心,便百般引着她出门垂钓散心。
安陵容见他为自己奔波数日寻找僻静好地,不想他心思白费,只得去了。
一处荷塘附近。
小贵子方为她支好了鱼竿,忽的一个串珠叠戴的少年,从一座假山上跳了下来道:“你是安嫔娘娘?”
安陵容闻声从书中抬头,只见是个甚是阳光活泼的少年,便道:“你是……”
“我是五阿哥弘昼。”
他话刚落,身后一个小太监匆忙赶过来,先是对安陵容磕了头,才小声提醒弘昼道:“阿哥,见了主位娘娘,是要行礼拜见的,嬷嬷不是教过您了吗?”
“你走开。”弘昼嫌他聒噪,一把将人推开,才望着安陵容道:“你没见过我吗?上次我在碧湖那边打猎,还差点射到你呢。”
“竟是阿哥你吗?”安陵容略略吃惊,见他神色不卑不亢,装扮不伦不类也依旧坦然自若、朝气蓬勃,难免觉得心生欢喜。
就笑赞道:“阿哥小小年纪,就能弯弓射猎,以后定是个勇武不屈的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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