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懂,当年阿渊才12岁,我也不过才7岁,我们都还小。可温山不一样,他那年18岁了,他什么都懂。而且,温山是个很记仇的人,我记得……我记得我救了阿渊以后,温山一路追着我们,要不是我跟阿渊分开跑,温山追了我,阿渊被薄家人及时发现,只怕,那时候阿渊就没命了!”
薄依依抹着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薄景渊的身形,僵在了门口,心口堵得厉害。
过往的记忆,如海啸一般,将他吞没。
纵使那年,他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但脑海里,那串佛珠手串,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薄依依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当时,是她把温山引开的。
他只以为,是薄家人出现得及时,才将温山赶走了。
没想到……
薄景渊抬脚,走过去,将薄依依抱起来,放到了病床上,轻手轻脚替她盖好被子,“放心吧,都过去了,我不会让温山再伤害你一次。”
薄景渊说着,将那串佛珠手串,再次戴到了薄依依的手上。
薄依依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但,很快又僵住,低了头,“阿渊,我不知道温山在找我……我送沈小姐手串,只是想让这手串保她平安,对不起……”
薄景渊原本也有这么想过,但现在……
他心里只觉得愧疚。
薄依依七岁就进了薄家,他们相处了十几年,她有多善良,他从来都很清楚。
哪怕是有一只蚂蚁路过,她都要拿一片树叶,将它引上去,送到路边的绿化带上。
“我知道。”薄景渊轻轻将她鬓间被哭湿了的头发,别到耳后,“以后,别把它送出去了。”
只有她戴着这串佛珠手串,他才不会忘了,自己欠她那么多,不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人。
薄依依红着眼,坐起来,扑进薄景渊的怀里。
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两人皆是循声看过去。
就看到秦临推着装满药水的滚轮车出现,“薄依依女士,你的植皮手术,安排在一个月之后,现在,需要给您做术前治疗,因为涉及到面部神经的问题,所以,接下来,将由我,为你做术前治疗。”
薄依依的脸色一白,下意识揪住薄景渊的衣领,惊恐不安的样子,惹人心疼。
薄景渊眸色沉黯下去,“秦临,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景渊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养?”秦临一边说,人已经走了进来,“我们二十几年的兄弟,你不信我?”
薄景渊眸色更沉了几分,起身,将秦临拽到了病房外,“收手吧,这是我给你的唯一一次机会!”
他在提点秦临,别再对苏冬梅下手。
秦临却装作听不懂,继续摆弄滚轮车上的器材,“景渊,我跟薄依依无冤无仇,没理由伤害她,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病人。”
薄景渊眸色一冷,倏地揪住他的衣领,“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秦临淡淡一笑,“景渊,你应该知道,我对沈小姐没有那种意思,但……你还是用了最卑劣的手段,把麦田娜推给了我,毁掉了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好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一般。
薄景渊心头一颤,眼眸狠狠眯起一道危险的弧,“秦临,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景渊,你都不后悔,我又怎么会后悔?”秦临笑着,侧身,推着滚轮车,避开他,重新进入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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