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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瀚州。
官路之上,一员大汉牵着牛车,不紧不慢的前进。
只是看似闲庭信步的脸色之上,一双眼却是警惕的不断端详着四周。
身为暗卫统领,最近几日,他却是连一个下线也联系不到了。
当他赶着牛车回到院落,院中女人急忙端着茶水迎他。
“当家的,今天的草席可都卖出去了?”
大汉摇头苦笑,卖草席?
他今日赶着牛车,几乎把半个泉安郡都绕了一遭,至于草席,早就半路扔了。
从怀中掏了片刻,取出两枚碎银,扔给女人,大汉瓮声道:
“最近几日,兵荒马乱的,先不要做草席了,正好地里也忙。”
女人点头,收取碎银,含笑重返屋内。
她的男人,看似无用,实则是暗地里的官身,她倒是从不缺银子花。
大汉叹口气,眼中满是迷茫,暗卫生涯二十年,从一个小校升到统领,他还从没遇见过当今的情况。
人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就好像暗卫好似不曾在瀚州布过局一般。
正当他起身要回屋时,却顿感身后一寒,惊觉回身,便看到院外,一个比他还要壮实的汉子,正含笑向他招手。
咽口唾沫,稳了稳心神,再将袖口中的匕首握紧后,大汉缓缓走出院外。
墨离看着他走出,脸上闪过欣赏之色。
“好本事,你手下的人,大多隐匿在小官小吏,商贾走贩之中,不成想,你却是个农夫身份。”
“要不是调查了你许久,单凭你手上这层厚茧,我还真看不出。”
大汉闻言,脸上闪过灰败之色。
“我的人,都死了?”
墨离轻笑,下一刻,旷野上,数百锦衣卫,拉着几十辆牛车出现,上面均是盖了一层布。
大汉见状,登时一惊,他回来时总感觉有人跟踪,身后尾随自己的那股气息,正与眼前这些锦衣汉子一模一样。
能跟踪自己而不显露真身,至少也是二流高手,想不到,这样的人,竟在秦王的手下有这么多。
墨离依照记忆,指了几辆车出来,锦衣卫拉着牛车上前,翻开幕布,车上尽是被石灰浸了的人头。
大汉瞳孔骤然放大,全都是他暗卫的人!
墨离淡淡开口:“影卫已经死绝了,暗卫之中,加上你还有三个活着,怎样,还要给你些时间跑吗?”
大汉闻言,顿感全身一股凉意,眼色一厉,登时向着旷野外狂奔而出。
墨离无奈摆手,七八个锦衣卫瞬息疾步追去。
片刻后,大汉的尸体便被拉回。
一刀心脏一刀头,耶稣见了都摇头,死的不能再死。
“镜使大人,这汉子还有妻儿,作何处理?”
墨离闻言,淡漠回应:
“老规矩,先让他们跑,看看去投奔谁,然后都处理干净,这些脏事,就不必麻烦殿下了。”
眼见基本处理完,墨离活动一番身体,眼神再次清明。
终于,他将瀚凉二州的眼线彻底除了个干净。
正当他准备前往秦王府汇报时,一员墨侠踏马而来:
“禀报镜使,冀州来报,宣帝离奇死亡,太子现已登基!”
闻听此言,墨离顿时眼神一亮。
当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眼下殿下正愁出关的名分,这不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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