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也能多吃些。”
两人在长街上走了一会儿,又转到铜驼街去。秋风和暖,修房子的那家门口已经没有泥土。
红漆大门紧锁着,主人不在家。
沈连翘眯着眼透过门缝向里看看,见一面青石照壁立在院中阻挡视线。照壁旁边堆满土,还没有清理。
土不像之前那么黄,零星有些黑色的沙尘。
她收回视线,对阿靖笑笑。
“还以为能拜访主人呢。”
阿靖抿唇笑着:“这又不是难事儿,他们总要回来住的。”
住在新地方,成蔚然总是睡不安稳。
好在这一步棋没有走错。
她是擅长交朋友的人,手上的银钱又足够多,只是两三日,便同将军府的女眷熟络起来。
既然熟了,便能在对方的言语间探听些消息。
听说大梁皇帝萧闲御驾亲征,到边境去了。
吐蕃人乐于看大梁和大周撕破脸面,说起这事都津津乐道。
“这都是咱们将军的计谋好。”有人喜不自禁说漏了嘴。
屋内瞬时寂静,像是有看不到的手捂住众人的嘴
成蔚然假装没有听到,那个说错话的侍妾脸色苍白,赶紧扯些别的岔开话题。
“言小姐的钗子真好看,大周的姑娘都用这样的钗子吗?”
“言”是成蔚然生母的姓氏,她如今宣称自己姓言。
“你若喜欢,送你好了。”
成蔚然拔出簪子递过去,那位侍妾不好意思地收下,连连道谢。
成蔚然趁机挽住她的手,真诚道:“不必谢,我还指望着上司的批文送来,将军能买下我的货物呢。不过这几日都没有见到将军,等得我怪着急。”
她们立刻七嘴八舌地给成蔚然出主意。
“找将军,去桑枝那里啊!将军只要回来,都留宿在桑枝院子里。”
名唤桑枝的姑娘皮肤白皙,小巧美丽。听大家这么说,她垂着头笑:“哪有?各位姐姐别笑话我了。”
“真的是!”先前收了成蔚然簪子的侍妾道,“将军还把书房搬过去了呢!”
“那是不是在书房的桌子上……”有人大胆打趣。
众人前仰后合地笑了,成蔚然向桑枝看过去,脸上含笑,眼睛却幽暗深邃。
这日回去时,成蔚然特地询问了这几位侍妾的住处。
她说自己的发饰有很多,要特地送给姐姐们几件。
到傍晚时,成蔚然果然独自提着灯笼,迈入内院去送礼物。
她的记性不太好,但是她特地记了桑枝的位置。
桑枝住在一个宽阔的院子里,成蔚然到时,她正在喝甜奶茶。
糖是稀罕物,价格很高,可见多吉对她的宠爱。
桑枝热情地拉着成蔚然坐下,给她端一杯甜茶,示意她喝下去。
“好喝。”成蔚然浅尝一口,把礼盒奉上。
是两支东珠步摇,指肚大的东珠反射烛光,粗看是白色,仔细看,却见白中夹着一点清嫩的粉,惹人怜爱。
桑枝开心地收起步摇,就往自己头上插。
成蔚然同她聊了一会儿,余光见院子里的护卫换防离开,她便起身告辞。
走出院门,成蔚然熄灭灯笼,在夜色中又走回去,拐进了多吉的书房。
书房里燃着烛火,光不够亮,却足够她翻找文件。
得知要嫁到大梁后,成蔚然粗略学过一些吐蕃的文字。
吐蕃是大梁的近邻,她那时只是怕吐蕃使臣来访时闹出笑话,却没想到会有这个用处。
桌案上找过,抽屉里找过,书架也翻找一遍,不知过了多久,成蔚然终于在一幅唐卡图画后面,找到黑色的锦盒。
锦盒里放着一封书信。
成蔚然粗略看过书信,颤抖的手指把书信折叠,揣入衣袖。
正当她要转身离去时,书房的门忽然开了。
成蔚然站在书架旁,同突然回来的多吉打了个照面。
多吉怔怔地站着,手按弯刀,警惕又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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