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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结局 纵使你死了 (第2/2页)

在火中活活烧死,那样的惨状,她不敢想,也不忍想。

    夹竹桃的毒液让沈连翘几乎站立不稳,她在片刻的晕眩中,努力整理思绪,劝说韩凉。

    “当年作恶的人均已伏法,楚王已死,杨桐陌恐怕也死在邙山了。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韩凉的声音拔高几分,“怎么能够?当年我藏在宜阳驿站外,亲眼看到他们射入火箭,又进去绞杀。你见过用弓箭杀人吗?长弓套着脖子扭上几圈,窒息而死的人被割烂脖子只剩下骨头,血流满地。”

    沈连翘盯着韩凉的眼睛,询问道:“所以呢?所以就要做出比楚王更残忍的事吗?当年的良氏无辜,如今城中的百姓,岂不同样无辜?刘琅当年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他的父母兄弟同样死在宜阳驿站。你报仇,能这样报吗?”

    韩凉罩在火盆上的手微微颤抖,有一瞬间,他犹豫了一下。

    “是啊,能这样报吗?”他的手靠近火焰,在肉体难以忍受的疼痛中颤动着收回,又忽然笑了,“可是你不会以为,所有的良氏族人,都听你的话吧?”

    “不是听话,”沈连翘道,“是有良知。”

    韩凉摇了摇头。

    “你不知道我替楚王杀了多少人。好人,坏人,忠臣,奸佞,老人,孩子,当你手上沾染足够多的血,良知是什么,早就忘了。比如今日,你可知道有一根引线通往大梁使馆吗?使馆旁边住着大周显贵,更有几处皇族宅邸。烧起来,就都完蛋。”

    沈连翘抬手抚了抚胸口。

    心脏在那里混乱地跳动,快速而不规整,连带着她的呼吸都乱起来。

    “你不要这样,”沈连翘用尽力气开口,“你见过芙蓉,她就是你的堂妹。我们死去的父母已经不能复生,你从这里出去,叫她一声妹妹,帮她择婿出嫁,再得到一个家。”

    韩凉看着她温柔地笑。

    因为这个笑容,他俊朗几分,也松弛了些。

    或许这是他十多年来,最放松戒备的时刻。

    “族长大人,”他柔声道,“请你离开。”

    韩凉的手在炭火上扬起,手里握着的引线抖动着,沈连翘才发现那些引线有好几根,或许是通往不同的地方。

    她在恐惧和惊慌中最后劝道:“皇帝不会来了!你烧了也没用!”

    “你不知道,”韩凉道,“那些土堆在铜驼街那么久,就是为了让你发现。透露给良锦惜的只言片语,也是为了让你想到我。听说族长大人你失去记忆了,就算你想不起来,也会有人告诉你。只要你来了,他就会来。你听——”

    伴随着这句话,门外传来轻捷的脚步声。门被撞开窗被砸破,孔佑和江流带着卫尉军冲进来,数十把弓弩对准韩凉。

    “漏网之鱼。”江流道。

    韩凉笑笑,对孔佑道:“陛下,宜阳驿站的亡魂,等着你。”

    他的手在火盆上方松开,引线尽数掉落下去。沈连翘不顾疼痛伸手,想要抓住引线。可纵使她有火中取栗的勇气,那引线烧得也又急又快。她又去拽地上的,可韩凉上前,挡住了她。

    他的手中露出匕首,向沈连翘挥来。

    “翘翘——”身后有一只手抓住了沈连翘的衣襟,把她向外扯去。与此同时,数把弓弩齐发,弩箭准确无误地没入韩凉的身体,把他击倒。

    鲜血在韩凉黑色的衣服上散开,他通红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沈连翘,含笑说话。

    “夫人怀你时,我还给你唱过……歌。”

    “快走!走!”沈连翘牵住孔佑的手向外,可刚走一步,便昏厥过去。

    “出去!”孔佑大声喊道,他拦腰抱起沈连翘,同卫尉军一起向屋外躲去。

    “轰——”

    爆炸声从脚底传来,整个院落塌下去。碎石飞溅烈火熊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击在孔佑后背上,他向前踉跄几步,喉中腥热,吐出一口血。

    “陛下!”醒来的沈连翘睁开眼,“丢下我,丢下我,快走。”

    孔佑紧咬牙关再次起身,笑道:“你说的什么傻话。”

    说的什么傻话。

    十八年前的宜阳县,他已经丢下过她一次,换来的是十多年的悔恨和寻找。

    这一次,再不会丢了。

    第二次爆炸声响起,沈连翘只觉得眼前刺目的白,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殿内燃着近生香,传说这是能把死人从冥界唤回的香。

    近身服侍的宫人看着太医为皇帝针灸,脸上忧心忡忡。

    “掌院大人,这都第三日了,怎么陛下……”

    “不要急。”掌院太医一面拔掉银针,一面对跪在龙榻前侍疾的丞相交代,“夜里开一点窗,切记不要闷着。陛下的外伤已经起痂,意识也渐渐恢复。刚才开了口,似乎是在梦呓。”

    “陛下说什么?”成坚起身上前一步。

    “在说……”掌院太医回忆着,“翘起来?”

    成坚微怔之后忍不住苦笑:“什么翘起来?是唤的郡主闺名吧?”

    说话间,床上的孔佑再次发出声音:“翘翘。”

    成坚慌忙上前,看到孔佑睁开眼睛。

    “翘翘呢?”他似乎回忆起什么,惊慌失措地问。

    成坚看一眼太医,有些不忍开口。

    孔佑向来是固执的,固执到醒来后不顾成坚阻挠,也要到使馆去。

    魏夫人和成夫人陪着沈连翘,她那个妹妹沈红芍也在。孔佑到了,便让其余的人先回家去。

    她的身边,怎么能没有自己呢?

    沈连翘身上没有太多伤口,昏迷不醒是因为夹竹桃毒液。太医孙庄说,她或许醒不过来了。

    她能够呼吸,身体温热,却再也不能醒过来说说笑笑,爬树翻墙。也不能把胳膊吊在他脖子上,摇晃着亲吻他。

    孔佑日夜陪着她,就在使馆处理朝事,闲暇的时候握着沈连翘的手,同她说话。

    “你放心,那日你让衙役们挖开了街道。他们发现密道,把引线剪断,所以只有那座院子烧着了。火很快扑灭,没有伤及无辜。”

    “邙山被一场雨浇透,百姓没有死伤,皇陵也完好无损。”

    “孔花妩回幽州去了,她做了错事,但孔老大人亲自来了一趟,我不忍他年岁已大却为晚辈奔波,也算还孔家一个人情吧。孔云程仍然留在了京都,这小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往相府跑。”

    “你不要再担心大梁和大周打仗了,现在该难受的是吐蕃。孤收到捷报,联军攻入吐蕃国都,已得胜还朝。”

    “对了,太傅的位置,孤想给魏光嗣。你知道吗?当年他跟我们的父亲一起喝醉了酒,曾高谈阔论,引以为知己。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你闻到线香的味道了吗?那是百姓在使馆外祈福。说起来你或许不信,当初扔臭鸡蛋的人,现在跑到城外城隍庙求神保佑,让你醒来。”

    “翘翘,你比我这位皇帝,都要得民心。”

    ……

    红色的衣袖上绣着云纹,孔佑伸出手,帮躺着的沈连翘戴好凤冠。

    “翘翘,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一丝不苟地为她系好绿色的衣带,轻声说话。

    “今天啊,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十月初九。那些人都说,你如今是活死人了。他们要我节哀,要我把你接进宫,养着就好。他们还说,皇后乃君主正妻,要外事五权,内事五枚,母仪天下,抚育皇嗣。他们说的都对,但孤……”

    孔佑的泪水落在沈连翘床头,然而他只流了一滴泪,便又含笑道:“孤今日娶你,不管你是病了还是死了,不管你是要永远睡下去,还是会醒来,我大周帝国,只有你这一位皇后。”

    他把沈连翘背在背上,走出使馆。

    皇帝的大婚,自然是万分喜庆的。

    可今日的气氛,却又有些不太一样。

    百官随行,神情里有几分肃重。百姓跪地,不知该欢呼还是难过。

    为什么他们求了神仙那么久,他们的皇后还没有醒呢?

    为什么好人就这么难呢?

    帝后的銮驾慢慢向前,乐声震耳欲聋,多了几分热闹。

    人群中有个男人手持茶壶率先鼓掌,去道上捡拾皇家丢在路口的钱币。

    “快来抢!”他像一个孩子般招呼众人,“陛下大婚,该高兴啊!”

    “是啊,是啊!”

    渐渐有人附和,大家带着孩子一起捡钱币,抢果子,气氛热闹起来,那个手持茶壶的男人喝一口茶,转过身去。

    他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却又对旁边的随从道:“你难过什么?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我后悔了,”他的随从道,“我以前,不该欺负她。我不是个男人,也不是个好哥哥。”

    “算你还有几分良心!”男人饮尽茶水,大步向金楼走去。

    黄昏了,天空飞起焰火。

    “咚咚咚”几声响,围绕着洛阳城四周,十二道城门同时燃放焰火。

    天空炸开五颜六色的花朵,那是在庆贺帝后大婚。

    銮驾内,皇帝轻轻环着皇后,温声道:“翘翘莫怕,马上就到御街了。”

    沈连翘的手指在他手心动了动,忽然似乎要攥紧,身体哆嗦着,猛然睁开了眼。

    “焰火!”她大惊着起身向前走,却又因为长久没有动,四肢无力摔下去。

    孔佑连忙扶住她,在惊喜交加中喊道:“翘翘!”

    “焰火!”沈连翘脸上却都是恐惧,“是韩凉放的焰火吗?”

    “不是不是,”孔佑拥住了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是我们大婚的焰火啊。沈连翘,你吓死我了。”

    他哭出来,哭着哭着又笑,抬手示意銮驾停下,要内侍官把皇后苏醒的消息宣扬出去。

    洛阳城顿时陷入山呼海啸的欢叫声中。

    这才是帝后大婚,该有的热闹。

    秋凉后便是冬雪,第二年春天,原本要出行南下的皇后,因为身子不适,没有成行。

    第四年春天,皇帝带皇后微服出巡,前往江州。

    在沈连翘父母的灵前,奶娘抱来两个孩子。

    因为是双生子,他们的面容有些相像,却其实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公主。

    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孩子跪下来,向外公外婆叩头。

    他们起身后,伸着胳膊要父皇母后抱抱。

    孔佑和沈连翘一人抱着一个孩子,没走几步,碰到相约前来会面的大梁国君夫妇。

    沈连翘丢下孩子,孩子气地抱住成蔚然,又小心翼翼地松开,问:“这是,又有了?”

    成蔚然一手按住小腹,一手掩唇轻笑,叫萧闲怀里的皇子下来,给沈连翘问安。

    “快来,这是你姑母。”

    三个孩子见面,瞬间熟络起来,他们到院子里去扑蝴蝶,抓虫子,玩玩闹闹不肯回来。

    沈连翘和成蔚然握着手,有说不完的话。

    孔佑和萧闲站在廊下,看着欢快的孩童,却一时无话。

    他们不是女人,能不眠不休说上三天三夜。

    过了很久,孔佑才开口道:“这是他们当初,想要的世界吗?”

    这句话似乎没头没尾,然而萧闲听明白了。

    “孤倒觉得,”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伤疤,有些倨傲道,“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好。”

    两位帝王淡淡笑着,见空中飞舞的蝴蝶,落到了刘氏皇子肩上。

    皇子咧开嘴笑着,一只手去捏蝴蝶,那只蝴蝶却轻巧地飞走了。

    它盘旋着越飞越高,像是在高空中俯瞰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很好。

    愿年年岁岁,都是国泰民安,清明盛世。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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