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再次开启了开关。
...
“同步率百分之四十三,这已经是你最好的一次了,在里面可以呆一阵,但是却动不了身体。”清江看着地上已经趴倒的陆远,无奈地说道。
陆远嘴角满是那电刺激留下的涎液,他的身体抽搐着,连爬动都做不到了。
陆远费力地仰起头,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道:“让我...再试...一次。”
“明天吧,你今天已经到极限了。连接次数过量的话,会瘫痪。,而且,这里马上就要到深夜了,你不想在外面被冻成冰棍的吧。”
“额...”陆远想支撑着自己起来,却只是像搁浅的鱼一样,扑腾着动弹不得。
“啧。”清江嫌弃地嘁了一口,把陆远慢慢扶起,背进了避难所。
三周后——
黑火的地下竞技场此刻已是拥堵不堪,在平日里,这样的小比赛可不会吸引来那么多观众。
血犬,与六臂魔像一战的胜者,却失去了大众的青睐,大家的目光聚焦与他的对手——在与军刀头对战中胜出的匹鲁。
选手室里,清江正调试着手里的连接器,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确认自己的精神在最佳状态。
比赛即将开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这份不安却马上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
他们知道那熟悉的富有节奏的声音来自谁。
瑞安来到了门外。
“想好了吗?各位,嗯...我应该询问清江小姐,还是你,红发的小子。你们这里的话事人一直很混乱,我很不喜欢。”
清江扭过头没有说话,琰迈出了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没有什么绝对的话事人,我们一直是一个集体。但是,现在就让我来决定吧。”
琰就像平静的水面,旁人总是难以琢磨出他的情感,他的情绪,他的总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不少心胸刻薄的人会把那当成恶心的伪善,尤其是瑞安这样的人,他无法容忍一个比他更看上去更擅长伪装的人在他的面前。
瑞安皱起了眉头,尽量克制着情绪说道:“这是比赛前我最后一次和你们谈话了,也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仍然愿意为你们伸出我的友谊之手,我不会计较你们先前的失礼。”
“瑞安阁下。”琰将手心贴在胸前,微微欠身道,“废品市场从来不是一个无主的地盘,地上有地上的规矩,地下有地下的话事人。黑火之上的赌场,酒馆,我想他们背后也拥有着同一个名字,那就是您,瑞安。所有人无不期盼着你的友谊可以恩泽到他们的头上以改变他们的命运。”
瑞安微笑了,他看着琰那诚挚的神情,伸出了自己的手背,等待着他...
“但我们并不需要。”琰的转折没有任何波澜,“清江已经很明确地将我们的意见告诉了你,我想我并不需要再复述一遍。我们并不需要一个沉醉于自己的世界幻想他为主宰的人给予我们施舍般的帮助,因为他终将见证自己幻想的破碎。你躲藏在地下的层层阴影中,却不愿意直面那地表的阳光。可当那庇护着你的穹顶崩塌的时候,你会连保住自己的命都举步维艰,届时你的友谊便地如同风干的枯草一般脆弱无用。我们自由的脚步可以让我们在任何地方看日升月落,而你只是故步自封躲在沙地下的那只蚁狮,你轻蔑地把所有人当成喂养你无尽口欲的虫子,可你自己却已经成为了那可悲的在原地等死的垃圾。”
瑞安伸出手的僵在了空中,他那单边眼睛下的眉毛抽搐着,牙关紧闭的脸上是一触即发的愤怒,他却仍在维持他那伪装的优雅。
“瑞安,地下的王。你是这里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一切吗?作为你的臣民,我们会在你的庇护下得到公正吗?”琰弯下腰,对着瑞安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
“当然。”瑞安嘴里缓缓挤出了两个字。
“那么,”琰走上前,来到瑞安的面前,瑞安的脚步不可察觉地向后挪了一小步,他仍然强硬地笔直着身子,琰伸出双手对着他的领结提了一下,“请允许我为我们的王整理衣容,您的领带歪了。”
瑞安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角,随即转过身,快速地走远了。
他去时的脚步声比来时更响。
“你刚刚说话好恶心。”清江待那脚步彻底消失走远,对着琰说道。
“有吗?”琰微笑道,又看了看剩余的三人,可没有得到回应。
“我是在夸你。”清江难得对琰笑了,“你恶心的是他又不是我。”
“你是故意的吗琰,你把他脸都气绿了。”陆远也憋不住笑说。
“我说的是实话。”琰的样子是那么诚恳。
欢呼声已经在选手室外响起,血犬已从它的那方闸门入场,主持人的大喇叭正一如既往地介绍着那名老将。
“该你了,清江,他们都在等你呢。”
清江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头红发,戴上了连接器。
在一阵炫目的光芒中,她再次回到了那熟悉的牢笼,眼前的闸门已然打开,光芒正在远方等待。
匹鲁迈开了脚步。
“接下来,让我们为它欢呼——它或许是本届擂台赛最有看点的黑马,娇小的身躯却隐藏着无限的可能,击败悍将军刀头的赛场之星,与驾驶员同步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一的传奇新人,匹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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