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珲听祝玫说出这句她太了解陈逢时了,仿佛被什么扎了一下,只觉得刺耳。
她和陈逢时之间的关系,那种理解和默契,让他很不舒服。
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问,“吃猪血吗?”
祝玫爽快说,“吃。”
吃火锅,很适合聊天。
两个人闲谈之余,祝玫问,“有点奇怪,你为什么要来加这个班?我感觉这件事跟你关系不大。”
叶墨珲道,“我爷爷和陈家老爷子关系不错,我哥和陈逢时关系很好,我被叫来,当加分项吧。”
加分项。
祝玫笑了,问,“加几分?”
叶墨珲说,“肯定没你加的多。”
祝玫抬眼看他,而叶墨珲的面容,隐在了火锅的蒸腾热气里。
她说,“我跟了他六年,但我不会是个加分项。”
陈逢时做决定,只会看利润,不会顾人情。
感情,在他而言,只是消遣。
“追他的女人太多了。”祝玫说。
叶墨珲于是问,“那追你的呢?”
祝玫的眼,看向了他的。
她说,“如果我说没有,是不是很没面子?”
叶墨珲道,“怎么可能没有?”
祝玫扯了扯嘴角道,“至少目前没有。”
叶墨珲若无其事地道,“那我给你做个加法。”
说着,他举起了酒瓶子,对着她的酒瓶口碰了碰道,“现在有了。”
祝玫心念一动,却并未当真,她笑道,“得了吧,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给你减房租。”
叶墨珲隐去了自己的失望,只是微笑道,“被你看穿了。”
祝玫扬起下巴傲娇道,“那是,追你的女孩子不少吧?演我可没收益啊。”
叶墨珲却道,“我不喜欢女孩子。”
祝玫下巴都要惊掉了。
他这是,出柜宣言???
叶墨珲见她瞪圆了眼问,“你这么吃惊干什么?”
祝玫抹了抹嘴道,“不不不,我对性向没歧视的。”
叶墨珲微一愣怔,才明白她在说什么。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说,“我喜欢富婆,你想多了,我不喜欢臭男人的。”
祝玫这才明白自己想岔了,但这个答案也挺惊悚的。
祝玫问,“你为什么不喜欢白富美?”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她不白吗?不富吗?不美吗?
叶墨珲说,“白富美看不上我。”
祝玫道,“你可以拿你的家世砸她。”
叶墨珲看了看她,说,“富婆好,年纪大的女人会疼人。”
祝玫觉得嘴里的豆芽有点变味,她扯着嘴角,对服务员道,“加两盘鲜切羊肉。”
说完,把锅里的羊肉全都捞给他道,“富婆虽好,如狼似虎,羊肉壮阳,您先补补。”
叶墨珲一阵猛咳。
祝玫笑盈盈地看他,啜了口啤酒,觉得这啤酒怎么有点发酸呢?
吃着火锅,叶墨珲接到了组织部长梁新铨的电话。
没一会儿,区长卫仆东也打来了电话。
为的是同一件事。
财政局长钱绅下周一要到岗了。
祝玫撩着不长肉的豆芽和海带吃,听着他打电话。
他的喉结滚动,热气蒸腾中,衬衫开了两粒扣子,这男人的脖子以下,颇引人遐想。
她忽然渴望肌肤之亲。
突如其来的欲望,让她夹紧了双腿。
不该喝酒。
酒能乱性。
有些人,睡了就没办法平常心面对了。
开玩笑可以,当真不行。
祝玫低眉,无目的地划着手机。
叶墨珲打完了电话,问她,“吃不动了?”
祝玫的筷子戳在调料碗里,看向他时,被热气熏的眼睛一红,连忙眨了眨,揉了揉眼睛。
她很好看。
尤其是一张唇,被辣得肿了,更显娇艳。
两个人的电话轮流响。
叶墨珲刚放下手机。
陈逢时又给祝玫发来视频通话。
叶墨珲就想问,这些人什么意思,约个会吃个饭还能有这么多灯泡打扰,平时周末怎么就没见这些人出现呢?
祝玫看着手机提示头疼。
又不敢不接。
陈董可不是什么好耐性的人。
她握着手机,对叶墨珲道,“失陪一下。”
叶墨珲看着屏幕上提示的Le Roi Soleil,知道是陈逢时。
又不能给名分,这么纠缠不休合适吗?
简直就是狗皮膏药。
富三代这么不要脸的吗?
叶墨珲很有些看不上陈逢时这种没品的男人。
叶墨珲调小了电陶炉的温度,等着祝玫回来。
可祝玫回来得匆匆,她道,“我要回去了。”
叶墨珲问,“回哪儿?”
祝玫道,“回家啊,回去念书。”
叶墨珲满头问号。
祝玫道,“陈董犯病了,我得给他去送药。”
叶墨珲依然是满心疑问,她在说什么???怎么送?千里送?
他不同意!
祝玫不再解释,叶墨珲一边扫码结账,一边道,“你喝了酒的。”
祝玫摆了摆手道,“我知道,我叫代驾。”
叶墨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道,“如果你回的是元亚路,我想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他身上的气息,在火锅店里,如一股清风,扑在她面颊,包围了她的每一次呼吸。
祝玫看着被他强势握住的手腕,问他,“你刚刚问我什么?”
叶墨珲道,“我问你回哪个家。”
祝玫想说,不是的,往上翻。
但,他的一句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呢?
不想随便恋爱,因为怕爱错。
她已不是当年,不想再练习爱情。
错过一次已足够,再爱就想要一个结果。
否则,宁愿错过。
祝玫叫代驾,叶墨珲也叫代驾,却非要祝玫坐自己的车。
他说,“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祝玫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拒绝。
到达小区,叶墨珲让司机停在她的别墅门口,看祝玫指挥另一位代驾司机停车离开后,他才慢悠悠地让自己的代驾去停车。
暮色沉沉。
渤江上的水汽,弥散在空气中。
秋风已起,叶落飘黄。
他付了代驾的钱,走回了祝玫的别墅门口。
楼上亮着灯。
门关着。
他试了试指纹。
“咔嗒”一声,门开了。
叶墨珲笑了笑,又将门关上,听到落锁的声音,转身,却回头。
二楼东面房间的灯亮是鹅黄色的。
十月以后,每晚,西面的灯也会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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