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玫锁了车,下车的时候,外公已经听见外面的声音,来开门了。
看到叶墨珲,祝庆东一愣。
他问祝玫,“这位是?”
叶墨珲对着祝庆东微微一笑,祝玫问祝庆东,“外公,你也不认识他了吧?”
祝庆东张大嘴说,“这不是珲珲吗?都长这么大了啊?”
叶墨珲微笑道,“是的,感谢外公还记得我。”
祝庆东连声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了。你爸爸和卫承可是好朋友,来家里吃过几次饭的。”
叶墨珲说是,然后从车后备箱,提了很多东西出来。
祝玫想不到,他并不是随口说陪自己回来的。
礼都准备着了,显然是提前都想好了的。
这番用心,倒是让祝玫有些感动。
祝庆东很高兴,连忙把人往屋里请,还说不知道他来,没有收拾。
叶墨珲把东西一一提进房间,全都摆在了侧屋里。
祝庆东的家老旧了些,摆设也有些乱。
叶墨珲环顾了一周却对祝玫道,“好像一直没什么变化。”
祝玫道,“外公外婆一直住在这里,原来为了照顾我,也没时间翻修,后来我上高中读大学,他们也不想折腾了。”
墙上挂着祝玫外婆的黑白照片,下面摆着的是祝玫和她父母的合照。
那上面的祝玫还是童真的模样,仿佛是他刚认识她那一年。
叶墨珲不想再去勾起她的伤心事,他把最后两盒东西拿了进来,对祝玫道,“给外公带了点补品,丝巾是给你的。”
祝玫早就看到那橙色手袋了,以前每次帮陈逢时的女性合作伙伴买伴手礼,祝玫基本上都是选的这一家。
要的就是这个包装,包装代表了价格。
祝玫拿过,却没拆,只是问,“是不是买了很多条的那种?每个女朋友一条?”
叶墨珲说,“这可花了我半个月工资,哪有钱买那么多?我们这种打工人,养一个女朋友都养不起。”
祝玫终于露了个笑脸,虽然仍是淡淡的,但至少笑了。
叶墨珲接了祝庆东递来的水,祝玫问他,“想吃什么?给你做。”
叶墨珲却卷起袖子说,“你今天太累了,我去吧。”
祝玫咳嗽一声说,“这是在我外公家。”
就算他同意,外公也不能同意啊。
在外公面前,祝玫还是要做做样子的,今天叶墨珲的身份是客人。
叶墨珲却说,“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天,不如真实一点。”
祝玫还在想着,什么谎言。
就见叶墨珲熟门熟路,往后院厨房去了。
后院很大,种着各种蔬菜,还养着鸡鸭鹅。
祝玫记得,小时候他怕那些飞禽。
她特地拉住了他的衣角,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来吧,叶区长,自给自足啊。”
叶墨珲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初中暑假,祝玫还是个幸福的小女孩儿,会她指挥他们家的鹅赶得他满院子跑。
祝玫问,“是不是想起了愉快的往事?”
叶墨珲一抽嘴角道,“你做个人。”
祝玫道,“人是从来不做的。”
她撸起袖子,冲进去一顿鸡飞鹅跑,抓住一只大白鹅。
大白鹅扑腾着翅膀挣扎,叶墨珲伸手要过来接,祝玫却把鹅放了。
祝玫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居然不怕了?”
叶墨珲无语道,“你以为呢?在非洲什么苦没吃过?”
祝玫问,“是照片上的非洲吗?”
叶墨珲道,“是真实的非洲。”
祝玫点了点头说,“好吧。”
好吧是什么意思?不能夸两句吗?
叶墨珲略微心塞。
不过,虽然两人当年相处剑拔弩张,但此刻祝玫站在他身边,竟会让他心安。
他忽然伸手,抱住了她。
祝玫吓一跳,连忙挣开道,“你干什么?”
被拒绝,让叶墨珲有些气馁,他问,“你先前不是抱了很久么?”
祝玫的手抵在他胸口道,“我想抱你的时候,你可以抱我,我不想的时候,请尊重我。”
女人的神逻辑啊。
叶墨珲问,“如果我想抱你的时候,你不想抱我,有什么别的办法解决?”
祝玫说,“没有,我不是个愿意凑合的人。”
叶墨珲说,“真好,我特别愿意勉强凑合。”
叶墨珲过来拉她的手,祝玫拍开。
叶墨珲又拉,祝玫又拍。
两个人当着一群鸡鸭鹅的面,打情骂俏。
祝庆东在厨房烧火。
叶墨珲摸了摸鼻子道,“就是想抱抱你。”
祝玫见他一脸求抱抱的样子,竟心软,说,“好吧。”
“吧——”字还没说完,叶少爷已经贴上来了。
这男人是真不要脸啊。
祝玫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舒服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当年怎么没觉得呢?
物是人非。
原来也可以是这样的人非。
祝玫说,“我记得你当年很叛逆,不喜欢乡下。”
叶墨珲说,“谁还没有幼稚过,你出生就会飞啊?”
祝玫甩了甩手臂道,“我现在也不会飞。”
两个人都笑了。
祝玫觉得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好像,的确太久没有恋爱了。
隔了八年时间,恋爱该怎么谈都快忘了。
其实,谈恋爱是件很美好的事。
她说,“我以后可以隔一天住一次别墅。”
叶墨珲眼睛一亮,问,“真的?我可以不用独守空闺了?”
独守空闺?
好像的确是如花美眷啊。
祝玫用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道,“花姑娘给爷笑一个。”
叶墨珲笑了一个问,“一个够吗?”
祝玫一番白眼说,“不过有条件。”
叶墨珲立刻收了嬉皮笑脸问,“什么条件?”
祝玫道,“你做的饭好吃。”
这虽然是一句夸奖,但代表了之后洗不完的盘子和备不完的菜。
话是好话,但没安好心。
叶墨珲虽然没有异议,却要为自己争取小小的权利,他问,“能提个要求吗?”
祝玫说,“有洗碗机,我可以网上订菜。”
好的,所有路子都被堵死了,祝玫还补充了一句,“我还请了家政,以后两天来一次。”
叶墨珲道,“夫人得考虑可真周到。”
祝玫说,“你皮还挺厚,这就夫人了?”
叶墨珲道,“女王陛下。”
祝玫说,“是房东,请每月准时交房租,家政费得从这里面出,如果你能出就更好了。”
真是一位悭吝的房东啊。
叶墨珲问,“那么多钱你花得完吗?”
祝玫道,“开什么玩笑,我每个月2万块钱房贷呢。”
叶墨珲道,“按照你的工资,再加上我的房租,也不够吧?”
祝玫哦了一声说,“我另外还有三套房子在出租。”
叶墨珲想,他就是多余一问,自取其辱,说的就是他自己。
叶墨珲说,“财不露白,你不该告诉我,不怕我谋财害命吗?”
祝玫对着他,说话一贯放松,她说,“害了命财也不是你的,你图什么?纯粹为了吃花生米?”
叶墨珲说,“现在都是注射了。”
祝玫道,“您倒是了解得清楚。”
叶墨珲说,“富婆啊,羡慕。”
祝玫又故意补充道,“另外在好友那里还有800万投资,目前看还没有盈利的迹象,你知道的。”
面对祝玫赤裸裸的炫富,叶墨珲内心有千万句脏话要讲。
但回过神来一想,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富婆吗?
富婆大腿要抱,叶墨珲道,“我好像更有动力做饭了。”
他继续往厨房去,然后就被外公祝庆东给赶了出来。
祝庆东说,“妹妹,你怎么能让客人做饭呢?”
祝玫撇了撇嘴,看着笑得非常不要脸的叶墨珲想,这么玩是吧?
祝玫说,“行,你俩去前面坐着,我来做饭,很快。”
的确很快,十分钟做完。
三个蔬菜,配了一碗萝卜丝蛋汤,一盘子早就蒸好的地瓜和馒头,端上桌说,“叶区,您不是想忆苦思甜吗?这桌饭怎么样?”
外公道,“妹妹,这没有肉怎么行?招待客人不能没有肉的,你去杀一只鸡。”
祝玫道,“不行的外公,他吃斋。”
叶墨珲磨着牙,在祝玫耳边道,“我一个共产党员吃什么斋?”
祝玫道,“读者文摘。”
叶墨珲道,“我还新闻摘要呢。”
祝玫嘿嘿一笑说,“也行,都过了七点了,不然还能看个新闻联播。”
叶墨珲戳了戳她,问,“今天不想见血是么?”
祝玫迎向他关心的目光,又被这家伙看透了心思,她嗯了一声,叶墨珲握了握她的手,拉她一起来吃饭。
今日不宜杀生。
已经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去了。
祝玫今天不想见血。
叶墨珲问,“以前给我住那间屋子还在么?”
祝玫疑惑看他。
叶墨珲道,“吃的太素,晚上我可能没力气开车回去了。”
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果然当官就是要脸皮厚啊。
外公却连连说,“在啊,在的,我一会儿帮你收拾收拾,珲珲今晚就住这里?”
祝玫问,“你明天不上班吗?”
叶墨珲道,“当然要上班了,还得把你送去重大办呢。”
祝玫都快忘了这茬事了,捧着碗,叹息了一声道,“不想上班。”
叶墨珲道,“谁想呢?我就想退休。”
祝玫瞅了瞅外公,比了个“我也是”的口型。
两个人眉目传情,祝庆东专心吃饭。
祝庆东问起了叶墨珲家里的情况。
说着说着,祝庆东问,“珲珲结婚没有啊?你比妹妹大三岁,应该孩子都有了吧。”
叶墨珲的目光炯炯,望向祝玫,说,“没结婚,还没有孩子。”
祝庆东啊了一声问,“家里不急吗?”
叶墨珲又看向祝玫说,“急。”
祝玫一翻白眼,继续啃地瓜。
还好外公有点糊涂了,居然没问叶墨珲来干嘛的。
这跟上门有什么区别。
下一刻,叶墨珲就道,“我前天和祝玫开始谈恋爱了,请外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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