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我养了一只兔子,你明明有那么多的狐裘,却还是非要我的兔子,我不愿意,你便让自己的侍女当着我的面割断了兔子的头。”
“十三岁,有一个宫女可怜我,也是在这样的冬天,她给了跪在外面的我一件大麾,你便让人用大麾捂死了那个宫女,将她赤身裸体丢在东宫门口任人嫌恶。”
长乐听着裴舟白说的这些事,丝毫忏悔和愧疚都没有,反而更加得意的笑着。
“如果知道有今天,我只会做的更狠毒,我会让你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吃那青团,我会割掉兔子的头后塞进你的嘴里,我会把你和那宫女一起杀死!”
裴淮止始终温和的笑着,一张清冷的脸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是啊,你只会更恶毒。”
“因为对你这样卑贱血脉生出来的贱种,只配这样对待!”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母妃的灵柩也是被你们安排烧掉的,她连安然下葬都没有,就这样被钦天监归为……天谴,尸骨无存。你们抢走了她的孩子,却连一条活路都不给她留。”
“你能为我母后所用,称我母后为母后,是那个贱妾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裴舟白往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长乐,他太清楚了,他这个妹妹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她现在所有的有恃无恐都是装出来的。
所以,他说:“可是,此时此刻,贱妾的孩子,在牢狱外,而你,在牢狱里啊。”
“你闭嘴!你闭嘴!”
长乐像是突然被人戳到了痛处,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就要扑向裴舟白。
裴舟白轻轻退后一步,嘴角微微翘起。
刚刚还强装出一副临危不惧模样的长乐,此刻终于是露出了真正的疯癫模样。
裴舟白继续说:“很快,贱妾的儿子会送你的母后去见你。”
闻言,长乐停住,惶恐的摇着头,整个人无力的跪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裴舟白。
“母后养你这么多年,你就忍心……”
“养我?”
裴舟白那张病态有些泛白的脸上浮出嘲讽的笑意,眼底猩红。
“对啊,要多谢她的养育之恩,我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长乐透过铁栏去抓裴舟白的衣角,威胁道:“本公主警告你,你敢动我母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裴舟白偏头看她,笑着说:“你若是真做了鬼,应该先想想,被你害死的那些人该怎么找你报仇。”
“裴舟白!”
“你不是喜欢唤我皇兄吗?”裴舟白微微昂首,脸上带着疲惫的笑意:“多唤几声吧,否则,废黜之令一旦颁布,你就不是公主了。”
裴舟白言语如刀,刀刀诛心,兵不见刃的狠狠剜进了长乐的心里,她痛苦绝望的摇着头,把头扣在地上,肩膀止不住颤抖。
“怎么?这就疯了?妹妹,你该学学我,十三年,在你们的手底下苟活了十三年,我都没疯。”
“你早就是个疯子了!”
长乐猛的抬起头来,眼底猩红的看着裴舟白。
“你是皇宫里最可怕的疯子!”
裴舟白冷静淡然的看着她。
她没说错。
是啊,其实,他早就是个疯子了。
下一瞬,长乐猛的咳出一口血来,溅到满地的稻草和裴舟白的衣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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