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温黎演这一出,明显是想博顾教授的同情。
程七盯着女孩的神情,想不透十七岁的人儿,为何如此通透,爹出轨,妈爱赌,弟是个脑子拎不清的,全家正常的就一个顾锦。
但她似乎对亲情很淡漠,亲妈浑身是伤,她表现的不像十七八岁的镇定,亲爹抱着私生子,她吃瓜的心比路人还盛。
“陆女士到了吗?”顾锦问。
程七伸手指了指右前方的走廊深处,走廊里堆得都是人,顾锦虽有一米七,但是站在人群里,也被挡了视线。
走廊里并不亮堂,踮起脚尖,顺着程七的目光,昏暗的走廊尽头,陆禾身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目光直射着电梯,平日里挺直的腰身,如今弯曲了下去,从背影看去,无限悲凉。
陆禾也看到顾锦,在扫视到女儿目光的时候,陆禾仓皇的垂下头,随即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看到这一幕,程七倒是觉得好笑,母亲怕女儿知道父亲出轨,影响高考,女儿千方百计的想要揭穿父亲出轨,让赌徒母亲死心。
对于别人的家事,程七向来不多管。
四月的天气回暖,医院的暖气陆续的停了,人满为患的治疗室内甚至有些热,许多人穿起了短袖。
顾锦脱掉外套,露出白皙的手臂,老大夫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顾锦,心道,这小姑娘还怪坚强嘞。
“小姑娘,疼就喊出来。”老大夫粗糙的手握着白皙的手臂,在顾锦毫无准备之下,捏着手腕转了个圈。
嘶
骨头粉碎最疼的时候不是摔碎的时候,而是骨头重新缝合,长的过程,有些骨头没有重合,这需要医生根据自己丰富的经验,利用手法,将骨头易位,过程对于病人来说是非常痛苦的。
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
顾锦咬紧牙关,额头上的汗珠大颗的掉落,表情疼的扭曲,她硬是没喊一声痛。
一个小时后,顾锦浑身湿透了。
老大夫瘫在了椅子上,他一辈子行医,见过不少粉碎性的骨头,做过不下一千起的康复,但像小丫头这种隐忍不发的人倒是头一个。
骨头重塑的过程有多疼,他是知道的,这小丫头倒是个能忍的。
“顾小妹,结束了。”程七在身边提醒道。
顾锦疼的脑子晕乎乎的,她不是不喊,身体的疼痛哪里比得过心里的疼痛,喊出来只会让别人看到你的脆弱。
程七抽出几张纸,擦了擦顾锦额头的汗珠,小妹的坚强在他的意料之外,他大学的时候参加野战,因为是一场实战,同学的右手臂中弹,在解刨弹的过程中,他至今都记得,那位同学喊的医院楼下电动车的警报器都响了。
顾锦脚步虚浮的走出康复室,程七笑她,“这会儿,怎么不硬撑了?”
顾锦白了他一眼,没什么形象的倒在程七身上,全部的力气压在程七身上,程七拿出外套垫在胳膊上,让她靠的更舒服点。
“顾锦,死的为什么不是你。”
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人影,顾锦身体失重,朝康复室门口一排椅子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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