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夺皇位是应该的,说到天边去咱家也不输理儿,儿子,你说呢?”
“....行啊。”季清欢愣愣点头。
就是太突然!
在他心里老爹闷不吭的只会领兵打仗,刚直不阿,怎么忽然有野心了。
或者说,这份野心什么时候有的?
季清欢感觉老爹在他心里的形象有点崩塌,也不是崩塌。
就是比如看久了白馒头。
结果掰开里面还有豆沙馅儿,让他很惊奇啊。
季清欢问:“爹,你这个念头什么时候有的?”
抢皇位的念头。
“唉,”季沧海说起这个就攥拳,嗓音懊悔。
“你爹这辈子有三件悔事。”
“一是,不该当年推了先皇给的摄政王一职,非要继续领兵,太视钱财权力于无物!”
像人家老牛,当年与他都是先皇手边的副将。
人家就说脱盔甲就脱了,领了个护国公侯爷的衔,带着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去了,富贵无忧。
不过这也罢。
谁叫季沧海当年舍不得这身铁甲呢,钱财确实不重要。
“二是,不该怒而辞官。扔了前半辈子拼着命打来的权力,彻底被挤出朝堂。”
想他走了以后,原本手下一个副将顶了他镇国大将军的衔。
这不是为一时之气做傻事么?
否则如今断然不会落到小城里,与从前的风光彻底告别。
就此沉寂十五年啊。
季沧海沉吟:“三是.....”
“第三件是不是开城门救太子?”季清欢抢着问。
如果不救太子,季家就不会家破人亡。
“......”
昏黄烛光下,季沧海攥着拳摇摇头。
季清欢看的呼吸一窒,轻声问:“那是什么?”
“三是,当年先皇私下几番要禅位与我,为父不该逞义气,坚决不要啊。”
“我的儿,”季沧海很少跟季清欢提起当年,也没怎么说过先皇,“原来人都是有命数的,先皇早表明过他无心坐政,只想与皇后双宿双飞。”
“是爹的错,叫他走了他不情愿的路。”
“....以至他厌倦国事全权交由重臣,才叫外部有可乘之机,引来此番匈奴祸国的乱子.....”
这话季清欢能听明白。
因为不久前刚跟韩枭一起,整治过王宫里贪腐之乱。
小小王宫无主家管理,尚且乱成这样。
那朝堂呢?
国家呢?
若当年季沧海没有推辞,而是接下皇位。
如今的国土必不是眼下这番模样!
在季沧海深厚的民心威慑下,国土定然安宁。
赵钰慈也不会被强行寄予厚望,便能跟他父亲一般闲云野鹤,醉心诗书。
说起来桩桩件件,都是血肉堆出来的错!
这让季沧海非常自责。
“原本为父还未想到这一遭,直到京城沦陷的消息传来,我是怒也无用悔也晚矣!这才明白当年真是错了.....”
叹气复又叹气,季沧海眼底泛出一层浑浊老泪。
季清欢看的不忍,伸手拍拍老爹手臂。
“您当年又料不到这十几年后的事,谁能未卜先知啊。”
若是早知道十几年后,会有匈奴引发国乱。
季沧海是死都不会离京的!
当年不接皇位,也是因为先皇本就是正统血脉,虽然太过仁善,却也是个好皇帝。
季沧海那时候是个功高盖主的将军,又跟先皇称兄道弟关系亲近。
怎好接人家的皇位?
唉。
总之眼下已是这副情境。
季清欢更关心他老爹有什么打算,什么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压低嗓音——
“爹,您要夺回皇位就是天意,我必然支持!可是咱们眼下该当如何?还有你对赵钰慈的态度,到底是.....”
刚才在宴席上发生的事,他还没忘。
此刻提起赵钰慈,依旧气的想冲回去砸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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