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惊醒了。
但最近太疲倦,今晚还折腾许久。
韩王搂着美妾睡的太沉,根本没察觉到身边来人。
直到某个瞬间。
韩枭嗓音嘶哑又低沉,气若游丝的喊。
“父王.....父王......”
“谁啊。”韩问天迷迷瞪瞪睁开眼。
“!!!!!”
“啊——”
寂静的后殿,被小妾一声惊悚哭嚎划破天际!
很快,各处的灯烛一盏盏亮起来。
殿里也瞬间灯火通明,许多侍卫都揉着眼睛赶来了,却很快就被韩王赶出去。
毕竟家丑不宜外扬。
美妾吓得昏过去了,还在他身边躺着呢。
韩王不停的抚着心口顺气,端了一杯凉茶咕咚咕咚灌进肚子,还是气不过。
猛地砸了茶盏到坐地上的人脚边!
“你个孽畜!”
“......”
啊,久违的骂句。
韩枭想着,得有小半年没听父王骂他是孽畜了。
床榻对面的地上。
清瘦的红衫少年神情凄凄惨惨,面容阴鸷且憔悴。
“父王,我又做噩梦了,我害怕。”
韩枭两条还有骨伤的腿不能盘坐,他就伸直了双腿比出剪刀架势,坐姿让衣袍像个打开了的红扇面儿,丝毫没注意形象。
“什么噩梦?”韩问天压着极致的怒气问。
他不断在心底提醒自己:
不能打、不能踹。
这病歪歪的孽畜一踹就散架了。
“嗯,”韩枭吸着气呜咽了一声,哀哀的说。
“我梦见季清欢成婚了。”
“......?”
韩问天的胸膛憋不住颤抖,胡子也在颤抖。
他问:“就因为这事儿?”
就因为梦见季家那小畜生成婚了。
所以半夜鬼鬼祟祟来他寝殿、偷窥他和小妾的睡眠,还装神弄鬼的折腾人,摆出一脸半死不活的鬼样儿??
“不是的,父王。”
韩枭伤心欲绝的摇摇头,脸色愈发惨白和焦急。
呼。
不是就好。
得到否定答案,韩王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他就说嘛,总归不至于如此疯癫,深夜来了还是有要紧事的。
韩问天追问:“那是怎么?”
韩枭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桌腿儿,抬起左手,朝他父王比了个‘耶’。
语调猛然凄厉的喊——
“他还跟外面的野女人生了两个儿子,两个!”
“......”
“......”
“滚出去!孽畜,孽畜!你给老子滚出去!”
“父王,我要季清欢。”
“滚!”
韩问天从床边站起身,趿拉着木屐往前冲两步,一脚踢开韩枭的拐杖!
“要你娘个腿儿!”
韩枭没了拐杖,也决心不改。
他趴在地上往前爬行,僵直的伸着胳膊去够拐杖,在军营熬一遭是彻底把洁癖治好了。
爬到一半,地上的红衣男鬼扭回头。
语气执拗的冲韩王说——
“我要给西夏写信,说南部愿意用一切东西换季清欢回来。”
老王爷瞬间暴怒:“你敢写老子就断了你的手!”
“......”
韩枭露出一抹苍白惨笑,豁出去了。
“我用脚也能写。”
“???”
韩王猛地瞪眼,盯着在地上乱爬的儿子。
疯了,疯了。
那季家小畜生是怎么灌的迷魂汤?
他矜贵无双又叛逆桀骜的儿子,活脱脱被迷的疯癫了。
真是要了他这条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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