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马丽接过碎银,没有说话。带着四个儿子扬长而去。
走了很远,远到已经抵达村间的群山。
一行人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的罗叔东发现自己手里还抱着锅。
锅里沉睡着香喷喷的鸡,那是罗仲南在重新拿起锄头之时,匆忙间递到他手上的。
苏马丽一言不发。
“你拿了,就是对不起湛儿。”
苏老太太这句话不断在她心中回荡。
原身的记忆之中不断浮现着她这个侄子——苏湛的种种可爱之处。
苏马丽摇摇头,告诉自己,原身把这个侄子看的比儿子都重,她当然觉得侄子可爱可怜。
自己不能被这种偏颇的记忆影响。
但是。
“你拿了,就是对不起湛儿。”
这话仍然在脑中回荡。
苏马丽摇摇头。摇摇头。
她感觉自己有病。
可事实上还是有病,再摇摇头。
摇头没用。
吵赢了架,还带回来银子和鸡汤,几个儿子如若做梦一般。
尤其是他们娘不按套路出牌的吵架方式,让他们大开眼界。
原本认为娘这样很泼,但现在却认为这样的娘很飒。
本想表现出高兴,雀跃,可是一见苏马丽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样子,就又紧张起来。
娘是不是对他们失望了?娘是不是又要把好东西留给大表哥?
今天他们真的知道错了。
回到家后,江眠眠见几人表情凝重,但又见端回来一锅的鸡肉,一时不知道这是吵赢了还是吵输了。
苏马丽拿出打狗棍,命兄弟四人每人搬来一个凳子。
几个儿子不知道娘又要做什么,但只能听话地照做。
“都趴在凳子上。”
四个儿子趴好之后,苏马丽便一一开始棒打。
罗叔东三棍,罗季北三棍,罗伯西两棍,罗仲南一棍。四个儿子闷声受罚。
江眠眠哭唧唧地站在一旁,不敢多问。
“你们起来吧。”苏马丽道。
四个儿子起身,罗季北脸上扑簌簌掉下豆大的泪珠。
“知道为什么挨打?”苏马丽将打狗棍放回原位,直接坐到餐桌上。
罗叔东脸色倔强道:“因为我们去苏家闹事了。”
苏马丽道:“不错。那伯西和仲南为什么挨打?我可以告诉你们,伯西多挨了一棍,那是替眠眠受的。”
江眠眠一听这话,站在旁边无措落泪。
她很懵,就连最聪明的罗仲南也很懵。
罗仲南真的很郁闷,他自觉表现不错,可娘为啥又打他?
打就打吧,娘打他从来就是想打就打,今天竟然还要问他们理由?
娘打他们,什么时候有过理由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不要去苏家闹事的理由是因为你们打不过?”苏马丽朗声道。
“如果今天没有人来报信,叔东,季北,你们有没有想过,被绑在树上整整一夜,甚至更久,没吃没喝会是什么下场?受过这种折磨,就算被解救下来,也难免会生一场大病,可能就此死亡。”
罗叔东和罗季北沉寂下来,他们还真没想这么深。
死亡,原来离他们这么近。
“而剩下的人,作为你的家人,会去找你们,如果一夜都找不到你们,会怎样心焦?再者,如果今天去营救你们时,恰好苏老大和苏老二在家,那我们还回的来吗?彼时留眠眠一个人,还怀着身孕,让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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