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上泥污衣物褪去,准备清理荆棘刺和杂草。
一般人可忍不住这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娃子就疼醒了。娃子睁开眼后,看到马春梅那满是心疼和心酸的面庞后,抬起手抚摸着马春梅脸上淤青,一行浊泪落下,转而昏沉睡去。
春梅细心的替娃子擦拭干净全身血污,露出娃子那可爱又白嫩的脸庞,确认是个男娃子后,马春梅不禁内心欢喜。但看到娃子伤痕累累的身体,也不知怎么就流落到皂荚村,就不免又多了几分心疼。给娃子各处伤口撒上创伤跌打粉后,马春梅找来得两件干净衣服,一件撕成布条,逐一的包扎伤口,用大布条在腰间缠了一圈,另一件衣服包裹住娃子,抱进屋内,放在了马大胆身旁。
马春梅内心已经默认,这就是自家娃子。
转眼日上三竿,马春梅做好了饭。饭菜,虽是寻常人家的野菜粗粮,配上大米粥馒头,不仅让人食欲大开,那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皂荚村里,人人都羡慕马春梅的好厨艺,人人却也都厌恶马大胆的好吃懒做。马大胆,牛一样的倔脾气,在家穷横穷横,在外则胆小如鼠,偏偏又嗜赌如命,十赌九输。马大胆的赌瘾是深入骨子里的,有时候下地干活纯粹是赌瘾犯了,就连马春梅劳作、打猎所得,都会让他拿来在赌桌上当赌注。这样的“善财童子”,谁又不喜欢一起玩呢?
小赌怡情,大赌破命,烂赌一贫如洗,永无翻身之日。
隔壁的赵大爷,这时一脸笑意的带了一坛酒过来。
赵大爷,他当初也如娃子这般狼狈,颠沛至皂荚村,被马春梅的爹收留。然后马老爹,在自家隔壁,张罗的乡亲给帮忙搭建的茅草屋,给赵大爷安的家。就连后来赵大爷的婆姨,也是马老爹帮忙撮合的。
赵大爷,靠着自己手艺打铁,帮着皂荚村村民做锄具为生,在皂荚村也算是衣食无忧。但赵大爷和婆姨,许多年也并未留一儿半女,婆姨去世的也早,赵大爷也未再续弦,孤身一人生活了十几年。
“春梅老妹啊,今天弄了几个菜,这么香。再加双筷子,老头子我也得算上。”赵大爷滋溜着一双小眼睛。马春梅默契地在庭院的阴凉处,摆开了桌子,不仅多添置一双筷子,并把喝酒的碗也摆上。
这时,马大胆醒了,睡眼蓬松的,也是饥肠辘辘了,酒气还未褪去,脑瓜还有点疼。但看见身旁边莫名出现的野小子,顿时心里一股无名怒火冒出!
马大胆翻身而起,先试了试孩子鼻息,然后一脚想将孩子踢下床时,收住了脚。看着孩子白净斯文模样,在到处都是土疙瘩的皂荚村里就没有这样俊俏娃子。
马大胆,用一道快把房顶都快震塌的嘶吼声,吼道:“哪里偷来的野娃子?贼婆娘,你过来,你是从哪偷来的!你被罚去坐牢,别连累我!”
等到马春梅唯唯诺诺地进了屋,马大胆刚扬起手,准备一耳光甩在马春梅脸上时,娃子睁开眼,从床上蹦了起来,双手死死缠了马大胆的胳膊,张口就咬了上去。马大胆吃痛,猛的把野孩子甩在了床沿,然后一脚踢在孩子身上,将孩子踢下了床。
也就是这一脚,踢出了两人的多年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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