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那句话吧?”
里德尔没有回答,握住阿布拉克萨斯的手极为用力。
一只手搭在他的脖颈处,极具侵略性地用手掌覆盖,指腹缓缓摩挲着露出来的锁骨。
“我喜欢你,很喜欢,”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平静开口。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现在很喜欢。”
阿布拉克萨斯其实还是有些茫然的,虽然他们两人之间并不太看中这句话。
但除了这样,他好像不知道还有什么其它更合适的方式来疏散内心那种骤然得知某种隐秘真实而产生的空洞感。
他也没有去看里德尔的表情,因为他觉得这句喜欢或许对他也说并非太过重要的东西。
里德尔听后,良久后,最终忽然笑了一下,“真狡猾啊,阿布,明知道我会问你什么,却先一步跟我说了这句话。”
如果是因为我不开心,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甚至询问我。
但,他的孔雀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他的愤怒还怎么压得过愉悦,
他还怎么询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虚弱,为什么会昏迷,那个高仿版又是怎么回事?
狡猾的马尔福,不想回答的事情总是有办法避免。
阿布拉克萨斯愣了一秒,缓缓转头,而后才意识到里德尔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他以为自己是在逃避问题。
但实际上他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突然想到他还从来没有跟汤姆说过这句话。
他说了,而自己却没说,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可没想到汤姆竟然理解成自己不想要他多问,所以才搬出了这句话。
阿布拉克萨忽然起身,淡金色长发静静垂落,灰眸认认真真地看向他。
“我说过,如果是因为我不开心,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如果你不问我,我可能会猜错。”
手指掰过面前之人的下巴,平静询问,“你要问我什么?”
他的声音很淡很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里德尔被迫昂首,似乎是没想到阿布拉克萨斯的这番动作,黑眸掠过一丝微弱的诧异。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嘴里的问题明明呼之欲出,却始终出不了口齿。
阿布拉克萨斯静静等着他。
半晌后,里德尔才缓缓开口,“为什么是现在?”
他倾身贴近阿布拉克萨斯,两人的距离暧昧亲昵,“为什么是现在很喜欢?”
阿布拉克萨斯沉默两秒,他本意是想告诉汤姆一些事情的,但他没想到他最后竟然问的是这个?
这放在里德尔身上其实是有些可笑的,笼络了那么多死心塌地的朋友,对自己极其自信自负的黑魔王难道还在意这个?
手指一点点往下划,喉结,锁骨,胸膛,顺着不断下滑,最后落到那只攥着蛇骨的手。
“其实我做了一个梦,”
他没有回答里德尔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关的话。
“梦里有很多东西,但最多的却是你,明明我才是梦境的主人,可它的主人公却是另外一个人。”
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个普通的故事。
修长的手指缓缓掰开里德尔紧握的手,蛇骨脚链慢慢展现。
阿布拉克萨斯捏着链子,视线落到上面的蛇骨,若有所思道:“也许我们曾一起长眠于湖水深处。”
“长眠?”
里德尔垂眸盯着那蛇骨,轻声重复那两个字。
尽管有一瞬间的疑惑,但他向来敏锐,他知道他的孔雀是在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但这话必定与他有关。
寝室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旁边,黑沉朦胧的湖里,飘荡着若隐若现的墨绿。
他坐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孔雀脸上缓缓流露出那些他看不懂的情绪。
漫不经心地握着他的手,将人圈在怀里,漆黑的瞳孔微敛,掩过其中一闪而过的深意。
“巫师的梦,你的梦是我?”
“对,”
阿布拉克萨斯微微点头,目光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流转,有些失神。
片刻后,轻声说,“我的梦全部都是你。”
即使没有那些明晰的记忆,即使只有朦胧破碎的画面,
但一点点,慢慢地拼拼凑凑,最终还是凑出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真相。
疯了吧,他。
在永恒的没有尽头的时空,生生不息的灵魂见证了无人知晓,被埋葬在时间长河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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