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微微泛白,似是被一层轻柔的纱幔所笼罩。
一个少年独自泛舟于烟波浩渺的洞庭湖上,湖面平静如镜,只有那小船划过时留下的细微水痕,才稍稍打破了这份宁静。
但见少年身着一袭素衣,在微风中衣袂飘飘,他举目四望,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那期待,仿佛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炽热而执着。
晨雾如薄纱般在湖面上飘荡,如梦如幻。
终于,一条小船穿过朦胧的晨雾,缓缓地向他驶来。
那小船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从仙境中飘然而至。
少年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心也随小船的靠近而愈发紧张起来。
而他看得分外清楚,站在小船上的二人正是自己的母亲和未婚妻。
母亲的面容慈祥而温和,眼神中饱含着对少年的关爱;未婚妻则是娇羞而美丽,眼中透着对少年的深情。
虽说是无数次遇到这个场景,但少年还是面露欣慰之色,并且对二人说道:“母亲,淑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激动与喜悦交织的情感流露。
二人来到少年面前,继而对他点头微笑:“君翔。”这简短的称呼,却蕴含着无尽的温情。
母亲的微笑如春风拂面,未婚妻的眼神似秋水含情。
少年立即反问二人:“你们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安,仿佛害怕这短暂的相聚又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母亲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少年,那目光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又充满力量:“君翔,你应该知道,我们不能陪伴你一辈子,很多事情你要学会独自去面对和承受。”母亲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她的眼神中满是对少年的信任和期许。
少年黯然神伤,他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十年了,我早已学会独自面对和承受一切。”
这十年的岁月,或许对少年来说充满了艰辛和磨难。的确,他独自面对了生活中的风风雨雨,每一天每一夜仿佛都是一把尖锐的刀,在他的心上刻下了一道道伤痕。
母亲对少年轻轻颔首:“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少年成长的自豪,也有对未来的一丝忧虑。
少年露出了十分不舍的眼神,他紧紧地盯着母亲,仿佛要把这熟悉的面容深深地刻在心底。
而他用失落的声音对母亲说道:“可是,我希望你们能一直陪在我身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那是对亲情的深深眷恋和渴望。
母亲却笑着对少年说:“今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但是淑琴可以。”母亲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期许和祝福,说罢她伸手指向了少年的未婚妻。
少年看了看一旁的未婚妻,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然而,等他再转过头来时,却发现自己的母亲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少年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可即便如此,少年却并不惊讶,他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瞬间的失去。他静静地伫立在船头,半晌沉默不语。
微风拂过他的脸庞,吹乱了他的发丝,却吹不走他心中的忧愁和悲伤。湖水轻轻拍打着船舷,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少年内心的痛苦。
未婚妻对少年细语呢喃:“君翔,夫人被宁王推入水中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伤感。
“我一定会为母亲报仇的!”少年的眼神瞬间变得异常凌厉,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那是一种不顾一切的决心,仿佛要用自己的力量去打破这世间的黑暗和不公。
未婚妻意味深长地说道:“逝者安息,而我们要好好活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坚定。
少年恢复平静并对未婚妻低声倾诉:“淑琴,母亲已离我而去,此生能陪伴我的人只有你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孤独,仿佛在这茫茫世界中,只剩下未婚妻是他唯一的依靠。
“君翔,对不起,”未婚妻对少年摇了摇头,“我要嫁给别人了。”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泪花中既有无奈,也有不舍。
少年仍旧波澜不惊,他用冷淡的声音说道:“所以,你还是要狠心绝情地抛弃我。”虽然他的内心痛苦万分,但表面上却依然装作坚强,仿佛要用冷漠来掩盖自己的脆弱。
“我会在夫家等你,等你来看我。”未婚妻莞尔一笑,“每年春天,洛阳的花开得十分鲜艳美丽。”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希望,仿佛在告诉少年,无论未来如何,她的心中都有他的位置。
正在二人交谈之际,又有一条小船朝他们驶来。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小船上,只见他对少年笑着说道:“贤弟。”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神秘和诡异。
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少年顿时微皱眉头:“谁是你贤弟?”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无情,仿佛在审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中年男子脱口而出:“当然是你啊,这位便是你的嫂嫂。”说罢他伸手指向了少年的未婚妻。
少年冷笑一声,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中年男子则继续对少年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行告辞,记得来洛阳看我们。”
紧接着中年男子跃至少年未婚妻的船上,之后与她扬长而去。
少年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这时晨雾忽然散开,阳光径直刺向他的眼睛,他旋即闭上双目。那强烈的阳光,就如同他内心的痛苦,让他无法直视。
等少年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一场梦。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他经常会做这个梦。
那反复出现的场景,如同一个无法摆脱的魔咒,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仿佛还沉浸在那虚幻的梦境中无法自拔。
过了良久,少年从床上坐起来,他披上白衣,继而走出了屋外。
天刚刚亮,春日的晨风从他身旁吹过,带着丝丝凉意。
少年拿出一支箫并轻轻吹奏起来,箫声悠扬,如泣如诉,散入春风满洛城。
那婉转的箫声,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忧愁和思念。
广阔的大地上,阵阵马蹄声打破了尘封已久的寂静。
三匹骏马迅疾奔腾,马蹄踏过之处,或尘土飞扬,或溪水激荡,或树叶起伏。
仔细一看,骑在马上的是二男一女,他们目光炯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颇有侠义之士的风范。
骏马飞驰,鬃毛在风中舞动,仿佛在与风竞速。
三人一路快马加鞭,最后来到了河南府洛阳。
洛阳地处九州腹地,扼中原要处,物产丰富,人杰地灵,数千年的华夏文明发源于此,并绽放了熠熠光辉。
这座千年名城、十三朝古都,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华夏大地之上。
尽管历史的车轮进入了明代,虽然洛阳已经不复往日的荣光,但依旧彰显着一座大城的风范。
三人进入洛阳城中,他们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一路向前行进。
大街上,人群川流不息,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有卖各种小吃的摊贩,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有卖绫罗绸缎的店铺,色彩斑斓,令人眼花缭乱;还有街头艺人表演杂耍,引得众人围观喝彩。
当他们来到某个路口时,为首的灰衣男子忽然勒马驻足。
跟在灰衣男子身后的少年和少女也立刻停止前行。
灰衣男子仔细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茫然。
少女开口问灰衣男子:“大师兄,我们是不是到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期待。
灰衣男子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快到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眉头也微微皱起。
听了灰衣男子的话,少女不由得调侃他:“大师兄,你不会不记得地方了吧?我们在城中兜兜转转了许久,可至今还未到诸葛先生家。”少女的脸上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戏谑。
灰衣男子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之后轻轻说道:“师妹,上次来诸葛先生家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这么多年过去,我是有些不大记得他家的位置了。”他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时一旁的青衣少年忽然开口:“不如我们去问问当地百姓,他们应该知道诸葛先生家在什么地方。”
说罢青衣少年纵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紧接着他朝从自己身旁经过的一个路人抱拳行礼:“这位大哥,请问去诸葛长空先生府上的路怎么走?”青衣少年的态度十分恭敬,眼中充满了期待。
路人顿时笑道:“一看就知道小老弟是外地人,在我们洛阳,人们可能不知道官府衙门在哪里,但是一定知道诸葛先生家在何处。”路人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仿佛为能给外地人指路而感到骄傲。
青衣少年也对路人微笑着说:“那烦请大哥为我们指路。”
路人伸手指向前方,然后对青衣少年示意:“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到第二个路口右转,之后一路直行,你们就能到诸葛先生家了。”
青衣少年再度对路人行了一礼:“多谢大哥。”
道谢之后,青衣少年翻身上马,与灰衣男子和少女继续前行。
按照刚才路人的指引一路走来,三人行至一座宅院外面。门头的牌匾上赫然题着“诸葛宅”三个大字。那字迹苍劲有力,透着一种威严和庄重。
而诸葛宅的大门口站着两个看守的护院,这二人目光坚毅,不动如山,内行之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练武的高手。他们身姿挺拔,肌肉紧绷,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看来,二男一女已经到了所谓的诸葛先生家。
三人纷纷下马,灰衣男子上前向其中一个护院递上名帖并客气地说道:“麻烦通禀诸葛盟主,来自京城张家的孙怀玉求见。”灰衣男子的态度十分谦逊有礼,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
护院从灰衣男子手中接过名帖,随后将其仔细看了一遍。少顷,那护院回复灰衣男子:“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先生。”说罢护院转身迈步走进了诸葛宅。
没过多久,护院从宅院里面走了出来,他向灰衣男子行了一礼,继而伸手示意:“几位里面请,先生已在正厅等候。”
以灰衣男子为首的二男一女行礼致谢,之后进入诸葛宅中。
而在距离诸葛宅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两个男子正暗中仔细观察着灰衣男子还有护院等人的一举一动。
这时一个男子对另一人开口道:“陈二哥,是他们。”
另一人徐徐点头:“佘老弟,我守在这里,你立刻去通知谭大哥。”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子随即又说:“是。”
灰衣男子等人来到诸葛宅的正厅,一个中年男子已在此等候。
中年男子器宇轩昂、身材魁梧,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似乎与生俱来的衔山吞江的气魄,令三人心生敬畏。
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他那宽阔的肩膀,仿佛能够承担起整个世界的重量。
而他,就是诸葛家的主人,也是当今的武林盟主——诸葛长空。
灰衣男子对诸葛长空躬身行礼:“孙怀玉拜见诸葛盟主。”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目光中充满了尊敬。
青衣少年和少女也一齐向诸葛长空行礼致敬。
正如灰衣男子所说,他名叫孙怀玉,师父则是当今武林赫赫有名且名列“七绝”之一的“剑尊”张昭麟。
作为张昭麟的大弟子,孙怀玉深得其真传,武功超群,在武林之中也颇有名气。
只见诸葛长空对孙怀玉微笑道:“怀玉,多年不见。”
孙怀玉点了点头:“是啊,上次见盟主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当时还是随师父一起来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往昔的回忆,那些回忆如同珍贵的宝藏,深藏在他的心底。
诸葛长空伸手示意:“难得怀玉又来我家中作客,快快请坐。”
待大家坐下、仆人上好茶后,诸葛长空又对孙怀玉说:“怀玉,在这里你们就如同自家人,也不必叫我盟主。”
诸葛长空的语气亲切而温和,仿佛是在与多年的老友交谈,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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