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自个儿院子去吧。”
苏静怡一走,苏平河便拉着沈氏进了屋,示意南星在屋外守着。
沈氏的屋子到底是妾室的规格,算不上多宽敞,但里头的摆设无论是金丝楠木雕花大床,还是蜀锦名家刺绣屏风,都是一顶一的贵重。
自己这个便宜娘是真有钱,苏平河环顾了一圈,在临窗的贵妃榻上坐定。
“姨娘怎么不坐?”
沈氏一旦认定了苏平河中邪这一事实,心里就突突地跳个不停,连带着看苏平河的眼神都多有戒备。
“你究竟是什么邪祟?在我儿体内做什么?小心我请了妙清观的道士来捉你!”沈氏强装镇定地开口道。
苏平河哭笑不得:“姨娘,你在说什么呢。”
“你休要骗我,平河是我怀胎十月生下,又看着长大的,她虽顽劣,但性子懦弱,言行举止跟你全然不同。”沈氏站在苏平河两步开外,手指不住地颤抖着,连嗓音都带了些许惊恐。
“姨娘,”苏平河安安静静地看着沈氏,语气平缓地开口道,“哪有什么邪祟?我从里到外都是你的女儿。”
大约是她的语气舒缓温柔,沈氏紧绷的情绪有了一丝松动。
“可你为何会性情大变?”
苏平河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眼里挤出一丝泪花,期期艾艾地开口道:“因为我见到父亲了。”
沈氏大惊,一双美目瞪得浑圆:“你说什么?”
“就在上回被婶母打得奄奄一息的弥留之际,我梦见父亲了。
“他跟我说我命不该绝,应当肩负起保护姨娘和妹妹的重任……
“还叫我洗心革面,好好念书,争取考个功名,好为长房光耀门楣。”
苏平河说得真情实意,沈氏早已泣不成声:“原来你父亲,他还记得我们母女三人……”
“自然记得……他什么都知道,”苏平河继续温声细语地劝道,“他还说姨娘将我当男儿养大是迫不得已,叫我不要怪姨娘。”
沈氏早已哭成泪人,情不自禁地上前揽过苏平河:“是姨娘对不住你……”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和这个女儿这般亲近了,心下又愧疚又酸楚,眼泪像泄洪一般,怎么止也止不住。
“姨娘,从前是女儿糊涂,不懂姨娘的苦心,总因为被当作男儿养大而忿忿不平,”苏平河继续说道,“往后女儿一定会好好撑起我们这一房,让姨娘跟静怡都过上好日子。”
“好,好,好孩子……”
待沈氏终于平静下来,苏平河才又开口道:“说句姨娘不爱听的,这些年,静怡的性子也叫姨娘给惯坏了。她本就是庶女出身,若还这般骄纵任性,将来嫁了人,少不了要吃苦受罪。”
“你说的倒是没错,可这性子,又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姨娘只需往后将静怡交给我来管教,无论我如何罚她,姨娘都不许护着。我保证,在她出嫁之前,一定会把她给调教得知书达理。”
沈氏犹疑不定地看向苏平河:“你当真能把她教好?”
“姨娘且看着吧,我定不会叫您失望的。”苏平河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件事,我想跟姨娘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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