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风能吹跑,但此刻他似动了怒气,睁大了一双杏眼,毫不避让的挤过来。
“凡事有个先来后到,而且这里有规矩要回答庄主的问题,难不成你是走后门进来的?”
青年睨她,拂开她像拨掉一粒尘埃。
她气恼的胸腔烧起怒火,现今要找一个功夫绝佳的练家子简直难如登天,她轻易不会放手,遂一把拽住青年的手臂,并不准备退让。
青年身边的家丁作势驱赶她,红蓼也急了,做出老母鸡护崽子的架势。
“放手,”青年斥她。
宋清也道:“不放又能如何,江湖事有江湖的规矩,我已经交了定金,便是公子多出一倍,也不得打破规矩行事,此不符合行情。”
她重生回来,不过数日,这种境况下竟还想着争一时悍勇,后来想想实在不该,但那已是后话。
青年冷眼看她。
他浓眉皱的死紧,盯着臂间那只白生生的小手,铁钳大掌一力捏住,只用了三成力气。
宋清却疼的脸色煞白,哎呀一声低叫,声嫩如雏鸟,显得软绵可怜。
青年一愣,望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在看到少年白嫩的耳垂上一点洞痕,眉头皱的更深。
此时,后台传来嘈杂喧闹,几名壮实汉子奔出,拱手道:“公子,人跑了。”
宋清疼的浑身发颤,额上冒冷汗,趁青年愣神之际曲肘部抵在他腹部。
青年不察,被这一下格挡开,生生往后退了一步。
“大胆刁民,”家丁怒斥。
正要上手拿住她,青年却蹙眉挡住他的手。
喧闹声愈发大了,虬髯汉面露惊惶,寻机逃走。
很快地庄里鱼贯涌入大批头戴璞帽淄衣皂靴的捕快,眨眼间擒住那虬髯汉。
宋清脱身后抱手躲在角落,地面震颤半晌,平息下来后见一名捕快上前回禀。
“裴少卿,此间所有人均已擒获,只漏了刘成良,那厮眼尖闻风向不对从后门逃走,不过我们的人已追赶过去。”
她心头一震,瞪大眼看向站在烛影下灼目清隽的青年,他竟是裴宗耀的独子裴鹤铭!
其人幼年才识远传,五岁能通读大昭各类典籍,十二岁因协父破一桩金银盗窃案而声名远噪。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裴鹤铭却在十七岁便得了二甲进士。
据说那答卷通篇三千字无一错漏,字字珠玑如白玉耀目,博得满朝喝彩。
而今不过十九,便任大理寺少卿,其父大理寺卿,掌管天下讼狱,一门两卿算是无上荣光。
前世虽有过几面之交,可也只是远远观望,重生回来,她倒是没想到第一件头等大事就被他给搅合了。
宋清拖住吓傻的红蓼,猫着腰的溜到了看台右侧,心中还惦记着自己的一百两,双手扒着看台边缘。
地庄里人影幢幢,她的银子早就不见踪影。
咬咬牙,她拉着红蓼避开官兵摸黑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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