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几日假,她昨晚说好今日要去虎卫营看护卫训练,可……
“事已毕,本官不便久留,告辞,”裴鹤铭起身,也没打算多待,见宋钰似松了口气,心下好笑。
然他出了门,看到门外道边停着的马车,车帘挑开,少女靠坐在窗边,手撑鬓角娥眉颦蹙,没有注意他越来越逼近的脚步,反倒像是在思索什么,袖子往下滑露出一截子白的耀眼的手腕。
他又看到那抹紫痕,不由得脚步一顿。
梁江梁河也停下来,同样看到女孩,即便见过几次,却还是为她芙蓉一般俏丽的相貌惊叹。
过了大好会才出来的宋钰没想到裴鹤铭脚程这么慢,当下也不能装着不知情,只得出声唤了宋清。
宋清拉回思绪,瞧到是大哥,粉唇扬起一抹笑,但笑还没来得及扩大便戛然而止,因她几步之遥赫然站着那煞神裴鹤铭,他似笑非笑看她,有种“我倒要看你能发呆到几时”的样子。
她千万般不愿还是装出端庄的姿态,被婢女扶下车后,恭恭敬敬的朝裴鹤铭行礼。
春日绮丽和风,徐徐吹拂他衣袍一角,下一瞬他抬脚,她站住不动,臻首低垂作谦恭。
没想到他走近道了句:“你的东西,已原物奉还。”
什么东西?
宋清不解,耳边听到大哥低语:“你之前遗失在地庄的箱子,裴大人亲自送了来。”
宋钰说完皱眉叹气,声量更低:“以后再不许胡闹了。”
宋家从潮州搬来上京也不过两载,宋钰升任是去岁的事,他能接触到的心眼其实不多,但就是这为数不多的挖坑陷害,也比军营里的复杂。
裴鹤铭如今是圣上的肱骨臣子,且裴鹤铭生母与当今皇后算是手帕交,他母亲病故后甚至寄养在皇帝跟前,如爹爹所说,圣上无比信任他,沿海这件事看似不大其实牵扯到贵族豪绅,豪绅与官相交被默许,却绝不允许越过皇权。
这样的生杀大权交给了裴鹤铭还不说明未来裴家必会有着无上眷宠,但换个角度想,福祸相依,裴家在盛头上也会得罪许多人。
宋钰不想妹妹跟他有任何瓜葛,是因他们出身低矮,不足以同裴家这样的高门结识。
大哥转了千万个心思,宋清却被裴鹤铭的操作弄的措手不及,眼底的讶色好不容易掩饰,便朝他道谢,又诚挚反省了自己错处,说到最后眼波莹然的差点挤出几滴泪。
梁河嘴巴大张可塞鸡蛋,梁江比他镇定。
裴鹤铭眯了眯眼,眸色深得像幽潭,他懒待同她演这样的戏,于是施施然转身便走,只不过出门便在闹市遇到二皇子刘章的马车。
刘章友好邀他上车。
“怎么,嫌我这马车寒酸?”
“臣不敢,”裴鹤铭撩袍上车,端正的坐在车内。
“今日母后还说你老大不小了,连个心仪的女子都没,与你一般大的男儿都做了父亲,你还半点不急,若再耽搁下去只怕母后便要乱点鸳鸯谱了,”刘章莞尔一笑。
裴鹤铭道:“就不劳二殿下操心了。”
刘章原本笑着,忽的想起一事,神色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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