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水患才渐渐得以缓解。
可难保不会有人在治水时疏忽备赖。
景顺帝有些头疼,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有一群想着吃干饭的酒囊饭袋。
他想清静一会,去了皇后的坤宁宫。
进到偏殿的花房,看到摆弄花草的昭仁皇后,心情果然平顺许多。
“郗容养的花越来越好了。”
景顺帝坐在藤架边的竹椅内,看着竹桌上摆的棋盘,玉色的质地,温润生辉。
昭仁皇后是他做太子时就娶进门的妻子,夫妻间相敬如宾多年,朝堂上遇着不顺心的事,与她说会话,那股郁闷便会消散。
“回头摘一些插瓶,摆在皇上的暖阁里。”
“朕得做个惜花爱花的君子,怎么能折了皇后的辛苦,”景顺帝笑了笑。
昭仁皇后转身修整花枝时,敛了笑容。
他不愿意,是因郑贵妃对花粉过敏,整个后宫数十位嫔妃,唯有郑妙音的身份让她难以启齿,表面是户部大臣的女儿,实际不过是个江南舞姬。
皇帝外出入民间瞧上了她,瞒着皇后找了户部高官,给郑妙音一个尊贵的身份,甚至不顾已故去的太后反对,将郑氏纳入后宫。
第一年,郑氏有孕,孕三个月时,胎落。
皇帝大怒,下令严查整个后宫,杖毙了数十个服侍郑氏的宫女太监。
第三年,郑氏怀相,生下三皇子,皇帝喜形于色,给予无上荣宠,甚至疼爱多过其他任何一个皇子公主。
那时节,太子尚小,总会扯着她衣袖问:“太子会一直是太子吗?若是哪日父皇想让三弟做太子,儿臣是不是要和母后去冷宫了?”
她无言以对,只是抚着诩儿的绒发:“不会。父皇疼爱诩儿,也疼爱恪儿,你们都是父皇的孩子。”
花刺扎进了手指,指头漫出一滴血。
昭仁皇后将血珠抹去,脸上又恢复了叫人舒悦的笑容。
她和皇帝对弈,才到一半东六宫那边便来人请他去瞧瞧郑贵妃,说是多年的心痛又犯了。
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
皇后捏紧了棋子,使劲压下心头苦涩,她是皇后,便要端出来贤良淑德的仪态。
“郗容,朕得去看看,她那毛病好些年了,一直都不见好,”皇帝起身,有些愧疚的望着她。
昭仁皇后微微笑着,大度道:“陛下去吧,妾还要去挑一些云锦,再给馥佩那孩子送几匹过去。”
“太子和徐家的事,等过段时间就办了,还有子容和馥佩,真让人操心,”皇帝叹口气,拂袖缓缓踱步出了花房的门,可步子渐渐就快了。
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陆苁容安慰道:“娘娘不必介怀,您有太子殿下,便是二皇子也是养在您身边的,虽说二皇子才学不及太子,可也是温厚善良的,以后娘娘是要做太后的,不必和那郑妃一般见识。”
陆苁蓉打小跟在皇后身边,皇后执掌凤印后,更是晋了她二品掌事女官的职位,俩人私下里,便如同姐妹。
有些话,皇后不说,陆苁蓉也能看明白。
但皇后听了这话,没作声,只是将棋子死死的握在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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