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说?”
午后无风,谁知车行一会,忽然落了小雨,渐渐地雨势大起来。
路上泥泞未干,偶有陷坑,车毂陷进去须得有人从后推行,几人着力,车身却偏了。
梨花木的箱子顺势砸在了车壁。
雨丝见缝插针,从车盖漏进。
她担心湿了书册证物,手忙脚乱的撑着伞去遮,他们在这儿忙的热火朝天,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却抱臂看热闹。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珠,油伞外的半边身子淋了个透,连带颌角涂的白色药粉也下白汤似的。
行在前的马车停下,裴鹤铭下得车,撑着伞往这边走。
他挽了袖子,走到她身侧,随着抬手能嗅到淡淡的药草气息。
她抬头看他,“大人,您的伤……”
梁河也站过来,“姑娘还是到边上避雨吧。”
几番坚持,她还是被赶去几丈远的小茶寮里。
原先的几名锦衣卫见状,看向叶脩,后者面色虽冷可也不得不上前帮忙,不多时,车毂从坑陷里推出,但车盖损毁,木箱子也被侍卫搬到茶寮。
她撩起衣袍用袖子小心的擦拭铜锁上的水珠。
叶脩站在茶寮破落的檐下,目光冷峻的盯着她,少年的手腕细细的一截,白的晃眼,低头时后脖颈的皮肤白如玉瓷。
宋清专注于擦拭,听到走近的脚步声,抬头去看,“大人,要把箱子打开,不然东西都湿了。”
她起身去迎裴鹤铭。
为防锦衣卫,大理寺的人将木箱围城个半圈,她在圈内狭窄的空间里,仰着头,鬓角碎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眼里湿漉漉的像存着一汪水。
裴鹤铭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光动了动,道,“好。”
随即从腰间的锦袋里取出一把钥匙。
打开铜锁,将书册一本本的翻开检查,大多是干燥的,但顶上的几本类似诗词手札湿了封面,洇到内里的图画。
她低下头,一张张的翻开,手指都在抖。
她把书摊开,图画之上浮现一排排正楷小字,随着水渍若隐若现。
蓦的,裴鹤铭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重重的往下压。
叶脩不知何时走到面前,好心的帮着整理书册,笑道,“这种事怎么能劳烦裴少卿,合该卑职来做才是。”
阴冷的目光扫过两人交叠的手,低低的嗤了声,伸臂去箱内取书。
裴鹤铭隔开他,“既是协理,本官尚未开口,便不用叶千户。”
张礼张盛挡过来,接着梁江梁河上前,两把刀鞘抵在叶脩身前,他半蹲的身子不得已站起来,却绷着脸俯视宋清,“是卑职逾越了。”
宋清起身,裴鹤铭仍然未松开手,她扯了下想挣开,但他力气大,捏的她腕子生疼。
“大人,你松点劲,我手腕要断了。”
他侧眸看她,忽然道,“跟我一起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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