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真是巧了,我就是无意发现的,大人真是料事如神,不过冥冥中又帮了大人一个忙,”她微微一笑,隐隐露出颊边的梨涡。
裴鹤铭目光一顿,颦眉看着她,只觉得这丫头好似不知晓害怕。
向来不想纠缠这种事的人,忽的上前,与她离的很近。
宋清吓了一跳,抬起小臂。
他一把按住她细瘦的手腕,轻轻拨开:“你不是帮本官,而是帮你们宋家。”
她当初怎么说的,今天他就怎么还给她。
宋清点点头,“不错,我是为了宋家,大人还不去梁家麽,晚了只怕被人捷足先登了。”
毕竟这种事儿还是宜早不宜迟。
有了梁臻的供词,加上裴鹤铭动作快,前后不到两个时辰,梁家宅子里的那间地下室便被翻了个底朝天,莫说是藏起来的金银珠宝,玉器字画,更有一只银鎏金簪花暖砚盒,盒子里是梁恒亲笔写下宗录。
景和二十九年,荥州城黄河口小范围决堤,幸未泛滥,时年圣上令镇抚司前往督理治疏。
北镇抚司指挥使杨敖奉旨前往。
景和二十九年十月年,赵傅入京述职,以万白银炼化铸就三樽兽台,银质茶具器皿,五副前朝遗迹字画,并两箱海外珍宝赠与梁恒。
梁恒转手便将挪出大半送到杨敖府上。
三十年起,甚至于上京最大的正通钱庄分数次存下大小不等额的银两,但因积累的数额庞众一直未核取。
于是当日,那笔赃款也被府衙的人提了出来。
黄金白银,整整数十口箱子,这些蛀虫一年年的从户部贪了多般多,面对铁证,梁恒孙遐哑口无言。
签字画押,伏法认罪,然后等待那一纸上路的皇旨。
刑部大牢内,梁恒被人押回,看到了对面牢内多了个熟悉的身影。
他眯眼辨认,大呵道:“逆女,我便说他们怎么会发现那处密室,原是你做出此等不肖事,当初我就该打死你。”
梁臻抚摸着手中两块玉坠,恍若未闻。
梁恒继续破口大骂,脸上横肉跳了跳,凶神恶煞的瞪着她。
狱卒过来敲打木栏,嫌弃的啐了口:“留着口气吧,回头上刑场,脑袋落地,省得到了十八层地狱再给自己造口业。”
“混账东西,你怎么不死在镇江府,跟你那个早死的娘一样,都是胳膊肘向着外头的男人。”
梁恒气喘吁吁,坐在草地上,他靠着那点证据想拿捏杨敖,结果却被自己女儿兜了老底。
梁臻这才抬眼,两眼无神的看着父亲,听他癫狂的唾骂她,忽而笑出声:“杀人偿命,你害死这么多人,害死了朗哥哥,你应该下去找他赔罪。”
“父亲,您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接下来,您就去地狱赎罪吧。”
梁臻求了裴鹤铭将她关押在梁恒对面,就是要一吐为快,再之后,无论是上断头台,还是流放,她都是带着笑容和希望的。
若死了,她就可以见到还未拜堂成亲的丈夫。
若是活着,她要青灯古佛,为他念诵经文,以告慰亡夫。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