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顿觉今日出行不利且准备继续往回退时,竹厦内一阵极轻的脚步声,缓慢的朝窗扇走过来。
她不由捏紧衣袖,接着吱嘎一声,窗子打开,裴鹤铭蹙眉看着她,那意思分明是“你怎么这般阴魂不散”。
宋清尴尬一笑,勉强解释道:“我说是散步来的,您信不信?”
看样子他是不信的。
“那我说是想来和院长打声招呼,您一定会信的。”
看样子,他还是不信的。
厦内的何汝元与二皇子显然也发现了她,她禅了禅衣袖,沿着只可过一人的夹道,自觉大方得体的走到正门,抬手叩了叩门。
虽然有些多此一举,但该做的礼仪还是要周全。
二皇子好奇打量她,女孩眉眼并不算精致,甚至脸颊过于小而显得一双杏眼格外的大而亮。
浑身有种朝气和温顺,这两种气质偏都出现在一人身上。
他满含兴味的望着女孩,那女孩也回视他。
眼里有忐忑和不安,却独独没有恐惧。
很有意思,二皇子不由想起上巳节那日,她降服那匹汗血宝马,事后又同永宁侯理论一番,可惜的是,他没有亲眼所见,此时看到女孩,那股兴趣随着裴子容的宽纵而变得越发浓厚。
要知晓,裴子容眼里容不下沙子,严苛惯了,一度让人以为在他眼里,世上之人只分两种,犯罪的和未犯罪的。
按照裴二公子的脾性,方才他该让学院的护卫上来拿人逼问了。
“你也是这所学院的?”二皇子笑问,眼神上下打量她。
宋清被看的不适,秀气的眉毛轻拧,但很快报以一笑,笑的端庄有礼,没有半分谄媚。
“回殿下,臣女已入学两年,得先生传业三生有幸。”
这话便有些讨好了,裴鹤铭望她一眼,略带嘲意,宋清好似未瞧到,接着便上前一步同何汝元俯身行礼。
“何院长,学生无礼了,早前随家父去了汴州,一直都未能当面和您说一声,缺了您的音律和时政课,特来跟您道声歉。”
何汝元的课程本就稀少,尤其每月也才来那么一次两次,每次还要抢位置,宋清就因手慢被迫被挤在走廊听了几节课。
此为她一大憾事,为了听何院长的课,附近乡里的百姓也会将孩子送来,有教无类,是他的教学根本。
上至公侯门第,下至白身百姓,就连皇子都以能做他学生为荣。
何汝元目光慈祥,温和笑道:“无碍,你便是宋家的小女儿吧,听闻这次水情,你出了不少力,学当如此,才不枉读史论圣贤书。”
宋清心中激动,又腾起一股感激之情,双眸清亮,显然对于院长的赞许有些意外。
前世她因觉学堂无趣故而留下许多缺憾,如今倒是一点点的弥补了。
她深深的俯身,再次拜了个敬师礼。
“能得院长教导,才是我之大幸,能为朝廷做些分内之事,亦是身为大昭子民应当应分的,只可惜,我之力量微弱,不能救助更多人,”她俯身时面孔朝下,流露出几分怅惘,语气难掩落寞。
裴鹤铭看着她深深弯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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