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棠似乎有些责怪黎梨说的那句话,她极力向南栖月解释,语气有些无奈:“说实话,当初第一次见你确实是让我想到了我已经离世的小女儿,但给你设计的旗袍绝对是真心为你设计的,我没有透过你在看别人,是你配得上这件旗袍,如果阿梨的话冒犯到你,还希望别与她计较。”
南栖月自然不计较,反而对她们的故事产生好奇。
旗袍已经穿在身上,她抬起指尖抚摸旗袍上绣着的梨花样式,抿着浅淡的笑意:“没关系,我很喜欢这件旗袍。”
黎梨低眉,轻声道:“母亲说的是,是我不小心冒犯了。”
旗袍勾勒出南栖月盈盈一握的细腰,陆北庭上前轻轻揽着她的腰肢,启唇:“棠梨是一个系列,当年这个系列的旗袍总共有十八件,第一件棠梨系列的旗袍获得过世界旗袍设计大赛金奖,后来这个系列的旗袍有的走出国界被当成展品,有的被艺术家收藏家收藏,也有的则成为顶级艺术品被人拍卖,而咱们阿月身上的这件,是第十九件。”
黎书棠含笑看着陆北庭,摆摆手:“都过去许多年了,这些事儿就不提了。”
这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南栖月没什么印象,她对旗袍涉猎不深,但从陆北庭的话可以判断出,黎书棠曾经是世界顶级旗袍设计师。
但又为什么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会在一条深巷里开着一家旗袍小店?
棠梨系列的旗袍又为什么只有十八件?
又为什么时隔多年再次设计出第十九件这个系列的旗袍,而且还是为她而设计。
“对了,这件旗袍既然是给你而设计的,你便自己取名字吧。”黎书棠被黎梨扶着坐一旁的椅子上,徐徐端起一杯热茶喝着,片刻又将眼神落在南栖月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以前棠梨系列的旗袍都以什么命名?”南栖月问。
黎梨代为回答:“以前的十八件旗袍,都以二十四节气来命名。”
“那我这件,就叫立冬。”南栖月指尖掠过盘扣周围的梨花纹路,轻声开口。
黎书棠动作一顿,眼中眸光微动,哽了哽嗓子:“其实不……”
“如果棠姨想,就把二十四节气补全吧。”南栖月似乎是不经意开口,她微微眨眼,话只说到这里,剩下的心思,想必黎书棠和黎梨已然明白。
但是她们双方都没有打破。
黎书棠抚着心口,深吸了一口气:“人老了,拿起针线都费力劳神的,我看着办吧,陆先生以后还想给太太定制旗袍,欢迎来找我。”
陆北庭点头:“好。”
南栖月没把旗袍换下,穿着离开了梨花阁,车上,陆北庭的手掌置于她腰间摩挲着,像是爱不释手,搂着南栖月不放。
南栖月抿唇,自己在心里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捋了一遍,最后实在忍不住问:“棠姨的小女儿什么时候去世的?”
陆北庭侧眸,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无奈一笑:“就知道你在想这件事情。”
“说嘛说嘛。”南栖月撒娇似的戳了戳他手臂。
“你应该猜到了。”陆北庭拉下她的手指捏着。
“所以,真的是十八岁离开的?”南栖月呼吸微窒,确认了这件事情,便能推断出棠梨系列的旗袍已经绝版了几十年。
黎书棠设计的每一件旗袍都独一无二,无人可以复刻她设计的旗袍,也难怪说这个系列的旗袍最终都会成为顶级艺术品。
陆北庭点头:“嗯,本来只是想找她为你设计一件旗袍,没想到她会为你设计棠梨系列,当年她的小女儿意外离世后,她便逐渐淡出了这个圈子。”
南栖月抿唇没说话,老天爷似乎总看不惯世间有人从头到尾的幸福,它好像总要想方设法地剥夺人最珍贵的东西,给人设下一个又一个考验,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喜欢看人受尽世间磨难。
晚上吃了烛光晚餐回家,南栖月依旧穿着旗袍,洗澡时她将盘口解开,陆北庭推门进来,站在南栖月身后,动作缓慢地将其脱下。
“想到什么了?”陆北庭亲吻她的耳垂,从背后环抱着她。
“棠姨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的女儿。”南栖月握着陆北庭的的手,嗓音干涩。
“她因为女儿的离世伤心过度再也绣不出梨花,时隔多年依然想念故去的孩子,可是我的母亲就不会。”她停顿几秒,又自嘲一笑,“我的母亲,在我足月后将我遗弃在道观,二十四年,不知去向。”
“我在想,她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
“甚至有的时候,我很想知道她这么多年来有没有想过我。”
“不对,她也许死了。”
南栖月瓮着声:“她从来没有回来看过我和外公。”
她抛弃了全世界,抛弃了所有人。
她是世界上最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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