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公开了？”姜百川慢悠悠从楼上下来。
姜有容嘴角抽了抽。
“让你体验一下姜家著名的三堂会审。”姜有容跟他悄咪咪讲话。
老爷子听见姜百川这话肃然道：“你早就知道？”
姜百川神色如常：“夜不归宿，少女怀春，上个月还在陆家婚礼上眉目传情，不想知道都难。”
姜有容：“……”
“等会儿，我捋一缕。”姜邢默默消化了一会儿，“你，跟他，在一起了？”
姜有容拉着容遇坐下，很淡定地点点头：“啊，今年四月份在一起的，但他喜欢我很久了。”
“这……”姜邢扶额，“这都什么事儿啊，过年那会儿不是还说喜欢小鲜肉么，现在找了个……”
姜百川看了一眼，接话：“老东西。”
容遇不占理，嘴角微微抽搐。
姜家这一关，确实不太好过。
今晚这事儿当晚就传到了容恒和陈玉耳中，两个人坐在家中好半天才从巨大的信息量中抽回神魂。
第一，他们的光棍儿子终于谈恋爱了。
第二，对象比他小十岁，还在读大学。
第三，对象是姜家的掌上明珠，姜老爷子的宝贝孙女。
容恒：“造孽啊。”
陈玉：“这，乱套了啊。”
容遇难得回了一趟老宅，看见他们二老的表情就知道姜老爷子已经把事儿告到这儿来了，于是当即表明决心：“爸，妈，我对容容是认真的，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容恒看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他肩膀：“明天空点时间出来。”
容遇蹙眉：“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去姜家给你谈婚事！”容恒抬腿往他膝盖上一踹，捂着额头上楼去了。
容遇懵了一瞬，转头看向陈玉。
陈玉神色复杂，轻叹一声：“你小子，真行。”
容遇抵着腮，闷声笑出一声。
可不是怎么的。
容家一家三口登门拜访洽谈了一番，之后几天容遇更是半点没闲着，天天都往姜老爷子面前凑，诚心可嘉，加上又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老爷子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
对于容遇的人品，他实际上信得过，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小子竟然瞒着所有人跟他宝贝孙女好上了。
今天是周末，容恒一家再次集体登门，姜家一家子也都在，南栖月跟简橙也带着自家老公闻讯赶来，姜有容不忍心让容遇一个人面对，牢牢牵着人跟他站在一边，表情委屈又蔫吧。
南栖月顿时笑出声，开口说话缓解这紧张的气氛：“容家跟姜家本就是世交，现在容容跟容遇在一起不是亲上加亲？听说容……”
南栖月重新斟酌了一下措辞：“听说容叔叔跟容阿姨已经第二次登门了，爷爷，容家这份心，挺难得。”
“就是嘛，容遇天天过来，都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姜有容附和，感激涕零地看着南栖月。
“我说什么了？”老爷子嗤了一声，“诚心不诚心的，我自有考量。”
比起老爷子，姜邢和姜百川倒没有这么固执，姜邢的立场是姜有容，只要她真心喜欢，他都是同意的。
姜百川在这之前跟容遇深谈过，在他这里，容遇算是勉强通关了。
实际上，他更看不得姜有容每天为这事儿无精打采的样子。
自家妹妹，他必然是最了解的，他知道，姜有容这次是认真的。
一顿饭下来，两家的事情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老爷子无奈叹气：“容容还小，我们姜家不舍得她马上嫁人，先订婚，过两年再嫁。”
姜有容瘪着嘴，不争气地红了眼眶：“爷爷……”
“哭什么哭，这下不说爷爷棒打鸳鸯了吧，爷爷成人之美！”对于这个宝贝孙女，老爷子向来是宠爱的，尤其是这几天她的情绪他都看在眼里，她不开心，他这个当爷爷的也不好受。
订婚一事就此定下，老爷子趁着今天手写了一份婚书，让容遇与姜有容签字画押，在他们离开之前，老爷子单独把容遇喊去书房谈话。
“容容性格有时候是任性了一些，脾气也急，你要多担待，别跟她吵架，吵输了她会哭，吵赢了她也不会开心。”老爷子语重心长。
容遇郑重点头：“我明白。”
“我看出来了，你真心喜欢她，这孩子呢，也一门心思认准了你，容遇，我要你保证，这辈子不能辜负她的心意。”老爷子肃声道。
容遇立下誓言：“我容遇，爱容容，敬容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爷爷，请您信我，我这辈子，非容容不可。”
姜容两家订婚那天，是南栖月与简橙传来怀孕消息的第三天，随之而来的，是除夕之夜。
又是一年除夕，又是新的一年。
辞旧，迎新。
吃完年夜饭，姜有容偷偷溜出来跟容遇见面，两个人牵着手慢悠悠漫步在渭水大街上，路灯下光影重叠，两个人的影子被拉长。
“除夕快乐，未婚夫。”姜有容仰头看着他。
“除夕快乐，我的宝宝。”容遇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你好肉麻。”姜有容笑出声。
“其实想说的不是除夕快乐。”容遇摩挲着她脸颊，目光含情，尾音拉长，“我爱你，我的容容。”
姜有容含羞低头，回应着：“我也爱你。”
路灯下有两个人在接吻，彼时光影里忽而有了雪的影子，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在路灯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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