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早已化为灰土,亲朋好友,地位,权力,荣耀,守护,这些都是挥剑的理由,但并不是我的。”
毫无感情可言的语气,但镜流明显听出,师父好像越来越激动了,就如同曾经丢失过某些存在而愤怒。
“在遥不可及的时间尺度下,最终,一切都会离开,再也寻不回来,剑,就是剑,你可为守护而挥剑,你可为杀敌而挥剑,你又可见世间一切不公之事而挥剑。”
“但无论用多么完美的语言,句子,诗歌,去形容剑为何物,又为何挥剑的理由,也终究改变不了,剑只是剑,为了杀而诞生的兵器。”
语气越发越杀意凛然,只是站在陆长歌面前,镜流就已被师父所散发出的滔天杀气笼罩于身心。
她看到师父脚下所处于人间炼狱般,堆积出大大小小数不尽的尸山,地面也不知何时成为流淌鲜血的大海。
“它是那么的纯粹,永恒,时间只能在它身上留下证明长久的岁月,剑,就只是剑。”
师父傲立于血海尸山之上,万般杀意如剑气般撕扯着镜流四肢,敲碎她的血肉之躯,似贪婪吸取着血肉营养,如大手覆盖在她的脑袋上,稍一用力随时都可如气球般脑袋爆开,溅出血汁。
“唯有经历过生死刹那,刀山火海,愚痴悔恨,手刃亲朋,你才能明白,自己最终为何而挥剑。”
镜流下意识地悄悄吞咽了下,额头上的冷汗已然沾湿她的发丝。
先前仿佛让镜流陷入尸山血海领域内的景象,全然消失不见,再次变回了阳光明媚的练武场。
“明白了吗?未来的罗浮剑首。”
“我只是想挥剑,才挥剑,仅此而已。”
“为了世间一切不公而拔剑,为了巡猎孽物而挥剑……这些都是理由,但理由是会变换的,人与剑,才永恒不变!”
陆长歌带着些许病态,向镜流低沉而激动道:
“我只是想,所以才做。”
“遵从自己内心想法,杀敌、守护、忠义、复仇……这些都是想,我挥剑,而遵从本心,心里想着什么,那就为了什么而挥剑。”
镜流娇躯开始颤抖,冷汗流过她的脸颊,属于师父的威压仍旧打压着她。
在镜流即将崩溃时,陆长歌便收回了压迫感,又唤回了那温和的语气。
“等你想明白挥剑的理由,就是你成为剑首之日。”
陆长歌离开了,只留下一身被冷汗沾湿的镜流,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可言。
她就算再天才,再怎么同期无敌,那时她也才十几来岁。
换别的小说剧本,她就是宗门内最年轻最天才的弟子,可却遭遇到了千年大魔王,只是一道恐怖的气息,就压得她再起不能。
那天过后,她被陆长歌吓得足足七天都没吃东西,就傻傻的坐在那,思考着。
七天过后的镜流心态才勉强恢复了过来,重新拾起剑,再次跟随师父练剑。
后来,她才明白,那是师父为了打压自己自信与狂傲,在那一刻可是真的动了杀心想杀自己的。
这可把镜流吓得不轻。
同时也让镜流内心里埋下了个种子。
以后若有人拜我为师,弟子也敢跟她曾经那么自信那么狂的话,也学学师父,跟他一样狠狠打磨弟子!
到时候她就能知道师父对她动杀心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
结束了镜流那可以说最糟糕,也最不想回忆的经历,说难听点,要是意志不坚定的话,可就要失禁了,到时候脸都丢大了。
好在,在陆长歌磨炼下,她的意志很坚定,这才没有出丑。
此时,现在的星天演武擂台上,是她战胜了无数云骑军与剑术高手,而踏上的舞台。
握紧了手中剑柄,看着面前陆长歌脸上地欣慰,镜流深吸一口气,随即摆出了起手式。
“师父,请让徒儿以这一战,来报答您的授业之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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