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戏谑地低头看了一眼脚边沉默着的吕良,嘲讽了两句。
毕竟在正道眼里,全性就是个垃圾桶,如今吕良连全性这个垃圾桶都在排斥他,过的不可谓不凄惨。
吕良听着龚庆的话低头不语。
从小在吕家村时,吕谦那人就是他们公认的疯子。
修炼起来只要没到极限,程度不会损伤他的根基,他就接着练,仿佛不知道疲倦枯燥为何物。
静坐参禅,他也总是坐下就入定,一坐就是一整晚。
白天打熬筋骨,修炼劲力;夜里行走周天,抟炼性命,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来就没有断过。
整个吕家村的人都以能觉醒明魂术为荣,吕谦虽然没有觉醒,但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如意劲将村子里同辈的兄弟姐妹全部打趴下,甚至还打败了不少族内的叔伯们。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敢去撩吕慈的虎须!
吕慈在吕家的地位说一不二,这是建立在他残酷冰冷的威望之上的,就连他的儿女们都怕他怕到了骨子里。
整个吕家村就没人敢往吕慈这个老虎面前凑,但吕谦不同,他像是感受不到吕慈冷血的气质。
在打败了全族的兄弟姐妹之后,吕谦直接在全族人面前堵住了吕慈的路,扬言要吕慈这个吕家皇帝来调教他的如意劲。
他至今还记得那天吕慈冷笑着跺了跺脚,数不清的劲力将吕谦团团围住,将他打的浑身是血,不知道断了几根骨头。
就在全村人以为吕谦得到了教训之后就乖顺起来,但没想到吕谦就像一个炸毛的刺猬,他身上的刺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硬。
养好伤后他再次站在吕慈面前,每次的重伤之后,吕谦的性命修为和如意劲力也越来越深厚,吕慈也算是正眼看了吕谦。
从那以后吕谦就跟着吕慈学习,每个星期都得去村子里的医馆躺上两天,治一治断了的骨头。
这样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对修行的痴迷仿佛着了魔一样。
那时候全村人都以为,吕谦是要当下一个吕慈,做一个用拳头说话的豪强。
但现实再次给了他们一个转折。
十二岁的吕谦突然提出自己要出村求道。
他说他不想当吕家的皇帝,他想做求道者,追求通天之路。
这让麻木的吕家人很是不解,他们已经顺从于吕慈的统治和高压,仿佛古时候被压迫到扭曲的底层人民。
在他们看来,自己只要顺从吕慈,然后好好活着就够了。
求道?
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时间就这么过去,吕谦也一直待在武当山没回过那个麻木的吕家村。
刚开始的吕良也很不解,但这段时间逃出吕家村的见闻让他突然明白了。
吕谦这疯子从一开始就和他们不同,他从开始修炼就定下了自己的路。
在吕家村那疯魔一样的修炼,不仅是为了打好根基,也是为了获得反抗吕慈、获得太爷承认的力量。
吕谦成功了,他用自己的如意劲获得了吕慈的认可,成功迈上了自己的道途。
可自己呢?
吕良不由得捂住脸思索着,人家是正大光明的出了村,而自己则是不明不白地逃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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