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圈,而他们围着火堆形成内圈坐着,几双眼睛都盯着锅子里翻腾气泡的汤水,等着芭芭拉宣布食物出锅的那一刻。
克雷顿更是不得不再次扛起他的斧子招摇过市。
路易斯教士现在肯定忙着处理尸体的事,现在神父不在,就连丧葬也要他一个人负责,说不定他还要忙里偷闲补个觉什么的,他们这会儿过去反而是打扰。
“我?收敛什么?”
瑟兰妮没有再问下去,但她已经开始后悔和这群怪人一起踏上旅途了。
克雷顿清了清嗓子,目光看向好奇的瑟兰妮:“我们回城的旅途是是遥远的,中间很可能会发生不测,所以我希望对林中的神灵做一次献祭,这头羊就是祭品。”
唐娜一点儿也不失望,她依旧兴致勃勃地观察他的进食方式。
“这种感觉真怪。”
少女敬畏地看着那张皮,重重点了点头。
旅店所有住客的一整个上午都在裴伦的奔跑和谈话中度过。
她现在背着一个稍大点的箱子,里面是四肢恢复了的伊恩·拉撒路——他虽然进行了第二次授血,但此刻还没醒。
唐娜对他们的古怪表现有所察觉,不过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克雷顿告诉了她。
取水、生火、扎帐篷等一切弄完了,时间又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小时。
一些远洋的船只出航前也会购买牲畜备在船舱中,如果不幸遇上风暴,就将牲畜牵出船舱投入大海,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抚狂暴的海洋中栖息的神灵。
“那他一定会再次自杀的。”芭芭拉坚定的摇头:“他的命现在归我了,他欠了我的血债。”她说血债的时候,这个词就是字面意思。
唐娜就等着这一刻,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狼人的具体形态了,上一次她只看到一只爪子。
女巫听了这消息后忧心忡忡:“路易斯教士知道这点吗?我们是不是该通知他这个消息。”
所以他只是默默走到一定距离外,就把羊提起来凑到嘴边吸血,他在人形状态也已经有獠牙了。
然而瑟兰妮的态度变得是如此之快。
瑟兰妮惊讶地看着他们,眼神不断地在两个人中间切换着。
这支奇怪的队伍里,负重最少的是唐娜,其次是朱利尔斯。
她自己吃饭可能都没那么文静。
虽然白教一直宣称这种行为是异端,但它从来也没有真正禁绝过。
“什么伊恩?你们在说什么?这里还有谁在吗?”
克雷顿几乎要忘了这老人虽然已经对他们的身份有一定了解,但他们其实还没有和他完全坦诚公布自己的身份,而此刻旁边还有一位真正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存在。
“那就回去吧,我要再吃点东西,不然瑟兰妮小姐可能会起疑。”
克雷顿没有言语,很不情愿地任由她跟上来。
挎着新包的唐娜小声提醒她:“如果你喜欢这里,以后还可以回来。”
克雷顿没有动摇:“我都没有让夏绿蒂小姐知道这件事,她还一直是我工作中的助手呢。要是你觉得我可能会引起瑟兰妮小姐的怀疑,那你就应该帮我尽可能达到这一目的,而不是反过来试图阻止我。”
被人观察到自己在茹毛饮血是一种奇怪的感受,吃完这一餐,他用羊皮干净的部分擦了擦嘴,然后将剩下的骨头包起来扔到树上送给晚归的鸟类。
唐娜再次跟上克雷顿的步伐:“她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发我们,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呢?我是说,我们帮过她,她应该领情。而且我们要相处很长一阵子,要是你一直保持这副做派,想要一直瞒住她就会是件很困难的事。”
“你满意了吗?”他回身问唐娜。
“叔父?”
唐娜的声音让人们又发现他了。
克雷顿笑着摇头:“我觉得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至少我们分别的时候他看起来像知道,实在不行,就像我们之前说的,他把外乡人全赶出去就行。”
朱利尔斯看了眼箱子,表情像是刚刚知道这件事:“哦,伱现在还带着他呢,我以为你会把他还给他的同伴,毕竟.我是说你这里也没有用到他的地方吧?你只是为了救他的命,不是吗?”
朱利尔斯回头瞥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没什么,那是个玩偶的名字,芭芭拉女士走哪儿都带着它。”
这种景象很不美好,即使他们聚在一起,但仍有一种势单力孤的错觉。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维尔家的蠢蛋都死在了她的叔父手上,不会再有人想报复她,更不会有人想到那些人的死因和她们有关。
她记忆中包含狼人的那一页的边角处还有穿着盔甲同人决斗的兔子形象,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那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古老的书记员因心情随手而作。
克雷顿停下来,尴尬地回头看他们。
他们走了几个小时,头顶的白色太阳很快垂落下来。
克雷顿惊讶地指着自己。
朱利尔斯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从鼻腔里嗤了一声。
“太优雅了。”
“那就试着去做这件很困难的事情。”
现实中,她的叔叔只是回头瞪了她一眼,但并没有变形。
“生灵祭。”
他的说辞听起来就像是某种迷信,不过这种情况也并不少见。
克雷顿没有理会她,他抬起一只手示意她安静,黄亮的眼睛紧盯着一个方向。
唐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但入目的还是重重叠叠的落叶树木,它们如同站立的干尸一样默哀着。
“关于这件事我们可以一会儿再说,姑娘,现在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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