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仔细听是有人在吟诵经文,很快发现于爷在念经,于爷的经文具有安神效果,经文包裹之下,大家的心灵感到一阵宁静
“爹啊!哇呀…爹…”顾熊的大嗓门叫得惊天动地!扑通一声跪在顾老爷面前,哭得哪是撕心裂肺!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对于刚刚还在说话!现在可以化作泥土的顾老爷!大家心生哀伤更加安静下来!虽然见惯生死,甚至手上人命无数,但是这一刻静静地听着顾熊的哀嚎
顾熊渐渐止住哭泣,缓缓站起来慢慢转过身,对于爷鞠了一躬:“谢谢,谢谢于爷送父亲一程”直起身,抽出手枪,慢慢上膛然后指着于爷的脑袋
于是上半身猛地前倾想冲出去,理智令他止住了动作
薄厚抓住于是的胳膊,马上感觉于是已经平静下来,不由深深看了于是一眼
顾熊见于爷没有任何反应,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出来吧”
薄厚与于是对望一眼!顾熊已经知道了
顾熊活动一下脸上僵硬的肌肉:“不管来了多少人,顾某奉劝各位不要乱来,于哥儿应该来了吧”
于是的父亲在顾熊手上,薄厚与于是只好举着枪出来
顾熊示意俩人把枪丢过来,把手枪踢到墙角,看了看眼神空洞,皮肤正在失去光泽正在僵硬的顾老爷!顾熊眼中掠过一抹悲伤情绪:“原来已经把后事安排好了,怪不得找不到小杂种的踪迹,一会儿在汉口,一会儿在上海,呵呵、托付给了于爷啊”向于爷伸出大拇指说:“于爷久经战阵,事情安排得天衣无缝,厉害,厉害啊!不过这件事跟您挨不着,靠不着,于爷能不能抬抬手”
于爷停止念诵经文,闭着眼睛犹如老僧入定,对外界不闻不问
顾熊举起手枪指着于是
薄厚不由自主向前一步挡在于是前面
于是拉开薄厚:“不关你的事儿”自己迎上顾熊的枪口
顾熊诧异地看了薄厚一眼:“俩位什么时候成了生死兄弟?”
薄厚与于是沉默以对
顾熊撇了撇嘴说:“这样更好,顾某手上人命无数,不在乎添上两笔帐,于爷您可看好喽,您不让我好受,嘿嘿、我就让您的晚年难受,当您的面,打死您的亲生儿子和他的生死兄弟”于爷虽然没有动作,但是眉毛不停抖动:“顾某真不想杀他们,特别是薄厚这孩子,通山的时候,唉…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可能就这缘分吧!俩位下去以后,不要怪顾某心狠,只怪生”
“呼……”于爷长长呼出一口气:“老哥哥啊,时也,命也,小弟只能对不起了”
顾熊马上放下枪并且收起来,恭敬地等着于爷说下去
于爷仍然闭着眼睛说:“不要再叫小杂种,他确实是顾家的人”
顾熊皮笑肉不笑:“于爷说啥,哪就是啥吧”
于爷睁开眼睛看了看于是和薄厚,低垂眼帘看着地面:“因果循环,不信也得信,第一次出去,全须全尾回来,这一次唉…,这把老骨头注定埋在国外,也罢,也罢,黄金可以给你,留下点活命钱”
顾熊的眼睛珠子滴溜溜乱转:“于爷的意思是,您和小咳咳,一起出去,然后在外国给我,留下多少?于爷,晚辈说句不好听的话,家里有多少条子,嘿嘿、心里有数的哦”
于爷说:“知道你瞎子吃汤圆,多少人暗地里惦记,你父亲心里也有数,十分之一够糊口度日”
顾熊沉默掂量片刻,缓缓点一下头说:“好吧,于爷,咱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定了哈”
于爷缓缓点点头,展开臂膀站起来
韩申连忙松开一些,刀片还是划伤了于爷的脖子,流出鲜红的血液!于爷没有任何反应
“槽泥马”于是大怒,冲上去给韩申一记响亮的耳光
顾熊也拍了韩申肩膀一巴掌:“怎么回事儿,小心点呀”
“我,我”韩申欲哭无泪,老子比窦娥还冤
于爷平静地说:“松开”
韩申看着顾熊
顾熊想了想,向韩申示意放开于爷
于爷对于是说:“痴儿,执念太深,害自己”
悲伤,痛苦,仇恨的情绪交织在于是脸上和眼中:“与日本人不共戴天,您不用担心儿子,我知道,您有您的事,只是您这一去,咱爷俩恐”说到这里于是有些哽咽
于爷淡淡地说:“各人有各人的事,人死化为泥土,丢哪儿都一样”走到顾老爷面前微微鞠躬:“对不起,老哥,小弟只能还一半,另一半,呵呵,下辈子还吧”说完走向楼梯
顾熊向韩申示意跟上于爷,然后对薄厚俩人点点头算告别,楼梯口停下来,拍一下脑袋转身走到薄厚面前说:“老弟放心,老哥哥没有传出,我们在一起的消息,老弟完全可以说,一直在于哥儿哪里,呵呵、俩位可以互相作证嘛,咱们就此别过”
薄厚说:“顾大哥拍屁股走人,留下两个巨大的包袱!三十年河东转河西,真不会再见面了吗”
“嗞”于是讥笑一声说:“如果以后再见面,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顾熊毫不在意说:“今生今世难了,下辈子找我讨账,反正虱子多到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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