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在日积月累中对御淮生出仰慕,却发现御淮的目光被祁灵儿夺去大半,总而言之,她对祁灵儿一直都是嫉妒的,也是这嫉妒让她心生恶意,走上歧途。
但原主面对祁灵儿的时候是何情绪,于岁星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她只代替原主道:“抱歉。”
她在话音落下那一刻,便催动体内灵气涌向丹田内的金丹,金丹受力,震颤不已,在强力的拉扯下,金丹被裹挟着经由体内中枢移至头顶,而后通过七窍通路散出体内。
金丹离体的那一瞬间,岁星只觉身体里的能量消失了大半,气机紊乱下,唇角溢出一线鲜血。
她动作不停,以指为引,将金丹推入了祁灵儿的体内,而先前的符咒正是能为她固体强基,让金丹在重回她的身体时不至于产生排斥反应。
岁星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不由闭上眼睛,咬破舌尖,剧痛刺激了她的精神,趁着这片刻的清醒,她呼吸于内,依息而凝神,恋神而往息。以自身为炉鼎,炼聚精气,呼吸调和。
神抱于气,气结精凝,精气神三者相含育。便在这一瞬,她忘情忘形,遁入虚无之境,不生一念,静中至寂之时,混沌中忽然无光自发,不内不外之间,若有一物,或明或隐,如烛火洞照,脏腑历历在目。
岁星渐渐有金光罩体之感,犹如室内之灯光,照透窗外之明朗。她知晓自己已通过玄门术法结成内丹,内丹状如珠,似乎在外,闭目却分明,似乎在内,开目又清白,真有存乎于不内不外之间的玄妙感觉。
内丹复现,体内如沐春风,她调息睁眼,时间似乎只过了片刻,祁灵儿也刚重新接纳了自己的金丹,精神肉眼可见地在变好。
岁星对待金丹的鲁莽和儿戏让御淮沉声呵斥道:“胡闹!”
将金丹归还给祁灵儿,不过是将事情推回到了原点,而原主做的错事还未得到因果报应。岁星拱手道:“此事皆因弟子而起,请师尊责罚。”
看着还要请罚的岁星,御淮只觉得自己的徒弟一个比一个倔,有棱有角,行不苟合,他心中既有对后辈的怜惜,又有对她误入歧途的痛惜。
御淮定了定神:“待身体恢复后,自行去禁室思过。”
“弟子无恙,就自今日起开始禁闭吧。”岁星对这惩罚没有异议,在她看来,御淮已经足够网开一面,但她并不知道禁室在哪里,不由将目光投向顾凌之,“麻烦大师兄带路。”
“小师妹,你不要逞强。”
顾凌之皱了皱眉,他先前通过祁灵儿已深刻感受过金丹离体会给修士带来的重创,不由为岁星感到担忧。
修道贵生,回头是岸,在顾凌之看来,岁星坦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有改正之心,修正之行,那之前的错误便已在他心中消解了大半。
岁星平淡地摇了摇头:“不碍事。”
见她异常坚持,顾凌之十分为难,岁星并不松口,御淮也不阻止,他只能面色凝重地将她带离了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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