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热衷征伐,从不会退却,更别提服软。”
“依末将看,我们要相信侯爷,她对人性的洞察已至臻境。若不是她劝降了木仑的俘虏,恐怕我们尚不知您竟被那钦围困。”赵思明应道,“攻取木仑部族以逼那钦退兵,让末将在此截击其大军,也都是侯爷的安排。”
秦云讶异扬眉:“侯爷是如何推断得出我的位置的?甚至她此前都并未来过边关。”
“侯爷初看地图,便循着您可能去向的方位,安排了我们最终伏击的地点。不得不可谓神机妙算。”赵思明顿了顿,接着道,“若条约真能发挥效力,那便是功在当代的大好事,不若为此宵衣旰食,拭目以待。”
秦云听闻,心下稍安,不由将目光投向岁星,未曾想到,与民生疾苦和沙场险恶相隔甚远的,印象中尚是单纯儿郎的西邑侯,竟展露出如此的智谋与果敢。
似乎,他久未在华都,已离主甚远。
大军走了两日有余,回到延林镇后,秦云发现秦子荀也在此处,不由惊讶:“你怎来了?”
秦子荀见他平安归来,一颗心终于落地,他应道:“数日前,我同侯爷一起从华都赶来。”
秦云点头道:“来了多少人马?”
秦子荀如实应道:“十余人。”
“十余人?”秦云面露震惊,不禁提高了音量,“简直胡闹,万一路上侯爷遇上什么三长两短,诛你九族都不能抵罪。”
秦子荀看了一眼在自家族谱上的秦云,直言道:“侯爷说您虽勇武,但易冒进,这才不远千里奔赴而来,果真一语成谶。”
秦云闻言,怔了怔,忽而回忆起上次见岁星的情形,当日她大疾初愈,尚有病色,却极为关心白狄扰边之事,那时便已说出“穷寇莫追”的告诫。
而这次,他本是出城追击小股逃窜敌兵,却因太过深入荒原腹地,被早就埋点伏击的那钦反攻,迫不得已下才奔逃到落阴山间据守。
这一切,在如今看来,都好像早已在岁星的意料之内。秦云隐隐意识到,她对他的脾性和弱点极为了解。
他不由再次拿出岁星所写的条约端详,虽在行军路上已与她就其中内容探讨多次,但却有种常看常新的感觉。
秦云将它置于案桌之上,示意秦子荀同看:“这是侯爷所书的与木仑签订的条约。”
秦子荀凝神细视,思索片刻,道:“侯爷是想安抚木仑,互通有无?”
“是以粮、茶驭外邦之道。甚至可以木仑为屏障,拒白狄其余各部。”秦云道,“若是换来良驹,更是可以建立起一支战无不胜的骑兵。”
秦子荀深以为然,道:“您觉得,此条约有多大的可行性?”
“这要看那钦的承诺究竟是否可信。”秦云缓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确定,“侯爷说,此人并不是背信弃义之徒。然而,开放边境市集,稍有不慎便是引狼入室,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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