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打开了箱子,而另外一个更为年长的中年人则是解开了包袱。
一只只苍白没有血色但被擦得干净的右手,整齐的堆放在盒子里。
都是张家的孩子,现在全都回家了。
“铃铛,你们拿到了?”
他双目微红,看向为首的张小官。
“拿到了。”
张小官拿出了那枚不知道有多少张家人为它付出生命的铃铛。
“好,阿山,联系各地分家和卷阀,我们族长,出现了。”
想象中中年人们为铃铛不择手段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他们把张瑞桐的尸体和那几百只手抬去处理,单独叫了张小官去聊天。
有一种……他们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的感觉……
张小官应了,临走前还不忘做了个写信的手势,把张绣球交给她便跟着中年人进内室了。
“走吧,去好好洗一个澡,睡一觉。”
吴承熹逗了下张绣球,准备找个良辰吉日叫它说恭喜发财。
先是到海客家把手作鸟笼取过来,这个鸟笼是张盐城做的,现在看着,倒是也有几分睹物思情的感觉了。
他们在淤泥池带回来的右手,有些已经是只剩下白骨一堆了。
许是不是纯粹张家人吧,心里头还是难受的很。
吴承熹难得洗了个热水澡,放松放松了身心,才到书房磨墨写字。
很怀疑张小官同志是不是不乐意写字,小时候练字,他总是愁眉苦脸的。
信写的很简单,吴承熹等墨干的时间,又在自己的笔记上添了些东西,收好信准备下山还不忘给张绣球喂把小米。
下山半个钟,上山两个钟,果然快乐总是短暂的。
吴承熹来到山下已经是下午了,早上的掌柜说张家在城东一座特气派的宅子里。
这……果然气派啊,风水也好,难怪那老板说几年就混到政了。
“少爷,您不能出去啊。”
门口,六岁的张启山看着人来人往热闹的城东,有点泄气的点了点头。
他爹一向不乐意他一个人出门,只能他爹带着出门。
“你好,可以把这封信交给你们老爷吗?”
吴承熹拿出了她这辈子对陌生人最客气的语气和偷学江南小姊姊的笑容。
她眉眼有北方的立体深邃感,脸部轮廓又是有南方的温婉,亏得客哥儿不在,不然得指着鼻子骂她是不是又要钓人了。
“额……”
他是新来的守门,他在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旁边正在打哈欠的大哥。
而在他犹豫的时间,张启山注意到了这边,他不顾身后奶娘的阻拦,小跑过来,他的身高到吴承熹腰间。
“少爷!”身后奶娘的叫声很着急,但张启山没有回应,他盯着吴承熹的右手。
他无比肯定且确定,他爹的手指如果没有少一节的话,肯定和面前这个姊姊一样。
“我可以帮你送给他。”
小小少年已有几分张家犟种模样。
吴承熹低头,仔细打量着这张小嫩脸,别说,还真别说,确实是能看出来几分张瑞桐的痕迹。
“好啊,那就谢谢你啦。”吴承熹把信封交给他,“说是张海清给他的就好。”
出门在外还是用代号好啊。
许是族长换了个,吴承熹没有那么抗拒张海清这个名字,反而还有一种爷有靠山了的错觉。
等张启山回过神来,眼前的女孩已消失无踪。
张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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