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今年年底之前,你必须给我嫁人!否则,我广逸生就没你这个女儿,我广家丢不起你这个人!”
“哎呀,我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摔碎了,怎么又吵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位老妇人从后殿快步走了进来。只见她衣着雍容华贵,浑身上下都戴满了首饰,眼角的皱纹虽出卖了她的年纪,但皮肤白皙透嫩,保养的极好,依然算得上是满面春风,驻颜有术,此人正是广月清的母亲梁容。
“发生什么事了?你不妨问问你的宝贝女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的,都被你宠上天了!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让我在粤州颜面尽失!我看这锦绣堂,迟早可以关门了!”广逸生冷哼一声,甩着衣袖离去了。
广月清再也忍不住,掩面抽噎了起来,心中也是充斥着万般委屈,纵使身为锦绣堂堂主的千金,她的生活也总是充满着诸多不如意。
“哎。”梁容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侍女将地面的茶杯碎片清理了,自己则走到了广月清身边。
“娘。”广月清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梁容,靠在她肩膀痛哭起来。
梁容抚摸着广月清的秀发,内心也是心疼不已。
“乖女儿啊,你告诉娘,你一直不肯嫁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梁容关切地问道。
梁容的话语将广月清瞬间带回了童年的那片大漠,她脑海里开始浮现出那个男孩坚定的笑容,她多想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母亲,但最终,她还是选择沉默。
“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嫁人罢了。我舍不得您。”广月清擦了擦眼泪,笑着摇了摇头。
是夜,广府内宅,广月清守在窗边望着皎洁的明月怔怔出神。
彼时母亲的话语将她的回忆带回了十年前的西域,那里有阴角帮,一湖池水,和那个男孩。
“你还活着吧,东门璇,你一定还活着。”
广月清走到闺床旁,从床底拖出了一个上了三重锁头的铁箱。
她从怀里掏出钥匙,一一打开了三个锁头。
里面正平整地躺着一件道袍。
虽说十年过去了,但经过她精心的呵护,这件道袍依旧如同当年一般,除了稍有褪色之外,毫无半点破损。她轻轻抚摸着道袍喃喃自语:“十年了,我还是没能忘记你,东门璇,或许你已经死了,或许你已经忘了我,但无论如何,我都需要给当年的自己一个答复,否则,此生都会遗憾。”
广月清银牙轻咬,盖上铁箱,重新将锁头锁好。
“端阳节距离现在还有半月的时间,差不多是时候该出发了。”
广月清关上窗户,吹熄了蜡烛,趁着夜色打包了些细软,支开了周围的仆人丫鬟和巡逻的侍卫,偷偷溜出了广府。
她深知此番去雨竹林,父亲一定不会同意,于是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她刚鬼鬼祟祟走到街上,就看见一个人影正站在马路中间摇头晃脑的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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