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回天站起来,往那女孩那勾了勾手指,女孩惊恐的看着,脚不听使唤的往前走了两步。
“藏什么?还当自己是黄花闺女吗?”
夜回天骨爪一样的手猛地扯住女孩的一条胳膊,女孩干瘪的身板一下子暴露于人前,引得周围一阵轻笑。
女孩的眼泪不争气的簌簌落下,哆哆嗦嗦的说道:“宫主饶了我吧……我姐姐……一定会回来的……”
小桃命不好,七八岁被卖给了一家赌馆的赌徒,又经了三四个人手,一再被卖,最后才跟了那个陈瘸子。
陈瘸子是个老地痞,整日无所事事,靠七十岁的老母亲养活,整日醉醺醺的,动不动对小桃拳打脚踢。
有一次醉酒,他扯着小桃的头发在窝棚里行那事,小桃不堪忍受,给他推了出去,不想推到了铁爬犁上,给捅了个对穿。
陈瘸子死了,他老母亲哭的昏天黑地,也撒手人寰了。
陈瘸子的弟弟和弟媳,拿了这事要把小桃送官,小桃苦苦相求。小桃生的标致,陈瘸子的两个弟弟都垂涎已久,借由这事把小桃关了起来,拿些剩饭剩菜打发。
在小桃觉得了无生趣的时候,风影查到了小桃的居所。可找到小桃的时候,小桃被关在窝棚里,奄奄一息。
姐姐的到来就像黑暗中看见的一丝烛火,让她又有了生的意趣。
风影看这陈家没一个好人,一时愤恨,把剩下的六口人全杀了。
她带小桃回了莫邪宫,她本意是想禀明夜楚云,她相信夜楚云最怜香惜玉。
可她还未寻到机会,小桃便被白修带走了。因为小桃的命被威胁,她只能秘密汇报夜楚云的行踪。她自以为足够警觉谨慎,可还是被夜楚云察觉了。
“废物!”
夜回天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的像要夺眶而出,另一只手掐住小桃纤瘦的脖子,使劲把她掼进了池子里,潜身进去。
其余的人刚开始还能看见水面扑腾,听见小桃似有似无的喊叫声,很快“咕噜咕噜”的水面涌上来一片血色。
过了一会,夜回天“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来,手上鲜血沥沥。他随意从池子里涮了涮手,在周边一片恐惧的目光和死寂中,走出了池塘。
他张开双手,两个女婢立马跑过来给他批了一件玄色敞衫。
他摆了摆手,暗影里走出几个鬼魅一样的身影,手脚麻利的把水池里的小桃捞了起来。
小桃口鼻里都是血,眼珠子一片青灰,残留着一口气任由几个男人给她抬了起来,扔到了地上。
她以为她的噩梦可以结束了,没想到这仅仅是开始。
小桃身无寸缕,被人用锁套“钉”在了雪白的狐狸皮上。外面进来一群年老的女人,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刑具。
很快,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回荡在殿内。夜回天听着这些喊叫声,却是格外兴奋,大笑不止。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惨叫声渐小,中间那块毛皮上已经被血浸透。小桃口鼻皆是血,头发裹在身上,指甲已经被拔秃,身上皮肉模糊。
她睁大了双眼,盯着亮堂堂的房顶,嘴角勉力的扯动了下。黑紫的血一点点的从嘴里呛出来,她抽搐了一会,终于彻底的安静。
她以为姐姐是来拯救她的,没想到是把她带进了另一个深渊。活这一辈子,到底快活过几日,又体面过几日,哪怕只是像一个人一样被对待。
周围的女人刚开始看着,后来不忍的低下头,吓得瑟瑟发抖。但是她们不敢哭,不敢怒,谁都不知道谁会成为下一个小桃。
烛火把辉煌的宫殿照的如此奢靡,但是她们却看不见自己的未来。
夜回天叹口气,索然无味的抬起身来,说了句,“比上次那个差远了,没劲!再研究些新刑具……”
没有一个人敢喘一口大气,只要还能活着,或者让家人活着,就算是明天了。
夜回天摇摇晃晃,一下子摊开身体躺在了大殿中央,干瘪的双腿之间,连那物事都没有。此时再看过去,那张丑陋的脸上异常的干净,连胡茬都长不出来。
他当然忘不掉,那个雨夜,他最孱弱胆怯的儿子在阿菁棺椁前,刺向了自己。
树上传来一两声山鸮的叫声,听着格外瘆人。
红琅馆外,有个身影一闪即逝,迅速消失在夜色里,很快莫邪宫的一角飞出了一只信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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