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又如亲生,我绝不能连累他……”
紫月寒顿了一下,思忖道,“紫月门……古玹武库包罗万象,有各种武学心法,兴许……有别的办法……”
沈青眼睛里有了些光,抬头问:“当真?我可入紫月门修行?”
她的眼神又动了动,探寻的问道,“听说青主无徒,是否可以指点我……”
“不行!”紫月寒抬头斩钉截铁的拒绝。
看着沈青失望,他随即又改口,“我自己还未悟道……不能收徒……但我可以给你寻一位好师父……”
沈青迷茫的点了点头,极乐境……还不算悟道,难怪天下的人都挤破脑袋找寻捷径了。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这种不用猜疑的谈话倒是令彼此自在不少。
紫月寒看到了她头上戴着的白花,遗憾的说道,“令尊的事,你节哀。”
沈青现出了一个极为苦涩的笑容,“十年不曾谋一面,只是一封绝笔书,我若表现的悲痛欲绝,是不是太过矫情了?”
紫月寒明明看过她眼里的哀痛,明明知道未谋面才是她放不下的遗憾。
他不喜她的口是心非,他心里有些堵,突然直直的说道,“以后在我面前,不用逞强,做自己就好。你想要做什么,可以……跟我讲……”
沈青抠着的手忍不住停了下来,直愣愣的望着他。
紫月寒忽然意识到话里的隐晦,忙的挪开视线,递过来一块绢帕放在了她渗血的虎口上,“江湖道义,我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
“羽……姑娘。”
沈青心内剧烈的一颤,继而眼眶有些隐隐的酸涩。那短短的两句话在她心里一击即中,有些人命中注定会成为救赎,救你出深渊,跟你讲你可以柔软可以不用那么故作坚强。
她的心脏加速的跳起来,心慌意乱,拿过那绢帕捂了伤口,道了谢便匆匆离去。
紫月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摸索着怀里的信,再次展开。
他读了几遍,了了几行,字里行间,却都是一个父亲临终的遗愿。
紫月青主:
愚自知冒昧。绝笔相托,更是唐突。
但请感念一个将死之人的临终夙愿,来世必结草衔环,粉身相报。
紫月门名门大派,门主青主人品贵重。幼女失恃失祜,广某觍颜,求紫月门能庇佑小女。
人心贪婪,才致使妻女悲剧,素心诀之言,更是虚妄。
鬼宗阴邪,浮华殿势大,如狼如虎,皆是隐患。
小女性情刚烈,必不甘于认命。前路未卜,我心忧忡。仓促而辞,她近身之人仅得青主之名,亦为小女之幸。
还请青主多加诱导,令其走正路,忘前尘,平安长大。
广某再次拜谢。
广子宣 绝笔
“鬼宗……浮华殿……”紫月寒叹息一声,又是临终托付。
他望着桌子上沈青喝过的茶杯,忽觉肩上担子沉重,不由得开始思量她以后的每一步。
另一个房间内,季雨霏听了鸢儿的禀告,脸上阴郁不定。
“他们竟握了手,我早就看出来,那沈青不是什么老实的。”
鸢儿歪了歪头,“我看那个紫衣公子喜欢她喜欢的紧,没想到她又搭上了紫月青主。”
“说不准我入不了紫月门,是她从中作梗。生的瘦小怜弱,最能勾男人的心。”
“其实小姐,咱们去景泰门也不错,毕竟有炎世叔,犯不上去紫月门当个丫头……”
“你懂什么!”季雨霏狠狠的瞪了鸢儿一眼,“滚出去!”
鸢儿不明所以,白挨了句骂,委委屈屈的退了出去。
季雨霏狠狠的绞着帕子,嘴里自言自语说道,“什么父亲,什么世叔,把我当做追名逐利的棋子,卑鄙无耻,早就该死!”
季雨霏的脑子里似乎闪现了那个雨夜中受尽的屈辱,去景泰门不过是羊入虎口。
“他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她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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