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水墨图。
伞慢慢的收了,落回到了羽青的手中。
羽青回头看了一眼睡熟了的夜楚云,走到舱里随手挑起一块毯子,迟疑了一下,扔了过去。
那毯子准确的飞了过去,轻柔的盖在了夜楚云的身上。
夜楚云翻了个身,许久没做过那么好的美梦。
白丽城是一处内城,夜楚云将画舫行至临近的海港,留了几个人看守,便带着一行人在城郊租了个院子住了下来。
这院子地段巧妙,安静雅致,前有明湖,后靠青山,庭院深深,花草欣欣,价格自然也是不菲。
因为他们行色匆忙没有准备,宅主狮子大开口,夜楚云眉头都没皱一下便付了银钱。羽青看着那厚厚一沓银票再次腹诽了几句。
院子里有四处大卧房,给羽青安排了一间最为敞亮的房间,夜楚云在隔壁住了下来。
羽青不喜欢别人伺候,他也不勉强,找苏芮绘冬两个贴心老实的,给她送饭打扫。
荟姨早一碗鱼翅晚一碗燕窝的往羽青那里送,他拿捏羽青的心思十分精准,荟姨应该是这群人里最让她不那么设防的人。
“荟姨,我不想喝。”羽青看着那些古里古怪的汤汤羹羹不由得皱眉。
“这都是滋阴补气的,姑娘太瘦了。”荟姨劝道,殷殷切切。
“我有郎伯,身体好着呢。”
“那不一样,食补胜过药补,谁知道以前姑娘受了多少苦……我想想都心疼……”说着,荟姨开始拿手绢抹眼泪。
羽青一看荟姨拿手绢就头疼,端起那碗血糊糊的燕窝一口闷了。
她不愿与他们同吃早饭,夜楚云堂而皇之的推门而入。羽青还未起身,匆忙捂了被子,顺手把身边的软枕丢了过去,怒喝道,“夜楚云!”
很快,夜楚云捂着一只眼走了出来,荟姨仔细瞧了瞧,看着他眼圈上一片红,旁边几个侍女忍不住抿了嘴,没敢笑出声。
夜楚云转了转眼珠子,顶着红眼圈往郎之涣的屋子里走去,边走边喊,
“郎伯,快给我瞧瞧,看我眼是不是瞎了?”
“哎呀,伤到经脉了,这可得好好治,要不然以后得看不清了。”郎之涣随手拿了个凉袋给他捂了捂,“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羽青皱了眉头,烦躁的翻了个身。
郎之涣跟夜楚云天生的对脾气,夜楚云总拿好酒给他,郎之涣现在的立场明显开始动摇。
一老一痞,骂也骂了,打了打了,偏偏不吃强硬那一套。
羽青想走。
“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我一把年纪了,没几年好活了,死哪算哪……反正我也不算对不起羽笙……”郎之涣拿起袖子抹眼泪。
“卿儿,你想走就走,开心就成。”夜楚云诚恳的回道。
“不论快慢,我跟得上!”
重新躺回房里的羽青,忽然觉得这步棋走的太差劲。
这一日,羽青坐在廊下的石桌旁,靠在夜楚云给她寻来的一张软椅上,夜楚云递过来一张地图。
“给,这是沈家庄的位置,还有里面的布防。虽无高手,但人数不算少。黄鹤这个人心机深,还是得……”
羽青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的话慢了下来,“我与你同去好不好,我保证不插手……”
羽青大致看了一眼,随手一握,地图就碎成了齑粉,夜楚云十分识趣的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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