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前辈请讲。”
“按说当今世上应该只有韩家唯一的后裔,韩睿泽,能使出这万岳血鞭,却不知,唐女侠是从何处习得?”
“我其实......是韩睿泽认的义妹!”裴奈硬着头皮开始胡诌八扯,“我的武功和万岳血鞭,都是他教的。”
她有种感觉,身在那什么花云寨的韩睿泽,此刻十有八九打了喷嚏。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
谦旋上人摇摇头,“唐姑娘年少有为,真是令孙某自惭形秽。”
“哎,前辈折煞我了,万万不能这样说。”裴奈又抬了下手中的珲洗鞭,“您方才受累了,现下该好好休息才是,晚辈将鞭上的血迹拭了干净,这就到白玉台的鞭架还了去。”
众人又客套了几句,给裴奈让开了路。
走出人群时,裴奈呼出一口气。
邢啸仁之事,她为天耀人泄恨解了气,却是给自己惹了一堆事。
在无数人的目光下,她双手捧起珲洗鞭,将之放归了原处。
裴奈不敢再回等候区,就怕其他人过多询问,她一时说漏嘴,便转身上了观赏楼,重新坐回了四号贵宾桌。
依曦刚要开口,裴奈忙抬手将她打断。
“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我慢慢和你解释,现在......看比赛,看比赛!”
依曦满心困惑得不到解答,只好无奈地撇撇嘴。
鞠连丞提起茶壶,将依曦的杯子倒了七分满,带安慰意味地递了过去。
依曦垂眸道了句“谢谢”,随即接过杯子。
裴奈怔然。
大快人心的人是她,费力比赛的人是她,为啥她千辛万苦回到这里,却没有这种待遇?
......
“韩睿泽的义妹?”
顾瑾珩听完跪在一旁暗卫的禀报,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他对“唐明枝”有点印象,这个女孩是鞠言的外甥女,曾被岐鲁二皇子达奚安殿上求娶,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破开过他丹道神炁的束缚。
当时他便心知,这女孩修习过内功心法,受过高人指点。
只是,和韩睿泽有关,道理说不通。
“韩睿泽十年来一直待在花云寨,离开西南边陲的次数屈指可数,行踪下面都有记录上报,他们没机会见面。”顾瑾珩平静道。
“大人的意思是?”
“没那么简单,继续去查她的过往经历和人脉交际。”
“是。”
属下行过礼后,迅速起身屏退而去。
他离开后,书房又徒剩下翻动纸张的声音。
少顷,顾瑾珩搁下了毛笔,小心翼翼从腰间取下一个鸦青色如意形荷包。
荷包沿边有白色云纹点缀,背面绣了个“珩”字,正面则是两字,“顺安”,能看出缝制者十分用心,只是有些歪扭得可爱。
顾瑾珩用手指轻轻摩挲过荷包表面,目光也变得极为柔软。
他将荷包打开,放在了桌上。
提笔又写道:
“久未闻消息,吾爱身康适否?今朝阳登云英雄大会,有女唐氏,令万岳血鞭经年重现,其自言韩睿泽之义妹,唯觉可疑,不明真假,故道一二。旧人皆安,可释远念,惟别后萦思,不尽依依。草率书此,祈吾爱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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