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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父王您说什么?”
梁朝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心中的兴奋之情彻底消散,他不是一个蠢人,自然知道其父话中意思。
难道……
他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
“你这次牵扯的事情太大,你把握不住,如此下去,不仅京师朝堂动荡,
整个大朔南方大州,兖州、徐州、荆州、苏州、杭州等地方官场也难免动荡”
“这不仅是朝廷的损失,更是百姓的损失,如此下去,甚至危及国本”
梁乾神色沉重说道,他希望能够劝服自家儿子。
虽然让其任职水部司郎中是其皇爷的想法,但毕竟是自己儿子,想必……
“运河南段,父王也伸手了吧?”
这是梁朝最不愿猜想的,却又不得不猜想的。
“本宫是让你放手,不是让你来质问本宫的”梁乾或许真的急了,连父子之称都不愿顾及了。
“不知父王贪了多少?”
梁朝说不清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悲凉,或许是难以置信,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此之前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了。
梁朝重新冷静下来,古井无波的脸重新恢复,他在想托词,在想说服自己儿子的理由。
运河南段,他拿了吗?这是肯定的,至于拿了多少,他也不知道,官场就是这样,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东宫暗地里的大半产业都在运河南段之上。
至于东宫要这些产业做什么?
要做的就太多了。
保持皇家威仪需要银子,打赏护卫亲信需要银子,培养忠心部下需要银子,维持政治同盟需要银子,哪哪都离不开银子。
他错了吗?
那谁又是正确?
东宫中堂。
父子两人相对沉默,其实两父子感情并不深,梁朝自小在师父家长大。
然后在书院三年,朝堂上很多人都没见过这位帝国长子长孙,也是乡试之后,他才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
这就导致梁朝现在的质问显得更加戚烈。
“太子殿下,皇爷请皇孙殿下大明宫一叙”东宫管事出声打破了父子间的沉默。
“儿臣告退”
梁乾一言未发,梁朝再没了往日的活泼,也收起了散漫的性子,起身沉稳行礼告退。
诺大的东宫,他现在觉得森冷无比。
“皇爷爷可说了何事找我?”被景佑帝的内侍指引着,梁朝适时问出了这话,此时的他沉稳的一批。
“奴才不知,不过刚刚陛下召见了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冯化吉小声说道。
他虽不敢妄言,但是一些小道消息还是能够提供的,毕竟这位未来的陛下,交好总是没错的。
梁朝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大致能够猜出陛下找他何事,但是有了刚才一番交流,他不想接这个差事。
如果接下自然是左右为难,如果不接,皇爷又该作何猜想?
梁朝有点后悔选择水部司了,早知道像小五一样儿,找个闲散衙门岂不快哉。
现在费心费力,净做一些吃力不太好的事情。
即便赚了那么多银子也不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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