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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哀悼 (第2/2页)

要带他走,玉京的公主府也是他的家的时候。

    那时候就已经埋下伏笔了吗?

    草灰蛇线。

    大雾散去,命运收支的时刻,他才窥见那些峥嵘的真心,藏在微尘中的瞬间。

    真心实意爱过的人,刻骨铭心恨过的人。爱不能爱,恨不能恨。

    崔辞宁跪倒在棺木前,掌心缓慢而艰难地贴上冰凉的棺椁,低下了头颅。

    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无声地哭泣,哽咽不能语。

    他竟如此发现,他爱她。

    爱到胆怯,恨到残缺。

    王伏宣和王婉茹来迟了些,毕竟王伏宣腿脚不便,不良于行。

    尽管消息传遍楚乐,但是在真正到云水之前,王婉茹还是执拗地不肯相信萧玉融会死。

    王伏宣当然也是一样的,只是他心里比王婉茹更清楚一些。

    王婉茹看着自家三哥惨白的面色,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对了。

    她看着王伏宣跌跌撞撞从轮椅上爬起来,到棺木面前,却像是突然间失去了一条腿一样,直愣愣地摔着跪了下去。

    灵柩上覆盖着华丽的锦缎,上面摆着纯白的花。

    王伏宣连再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就扶着棺椁俯下身。

    王婉茹看不到王伏宣的表情,只是王伏宣的肩膀有些颤抖。

    他紧攥着自己有暗疾的那条腿膝盖,手腕都在哆嗦,似乎是痛极了。

    他向来都有自毁的倾向,本质上和萧玉融无限地接近。

    萧玉融睚眦必报,王伏宣锱铢必较。

    身体的残缺和病弱,长久以来的相伴与偏执,一样隐秘的自毁心态。

    他们这些齐聚玉京的世家子弟,谁不是谁的青梅竹马?

    病梅孱竹,可笑至极。

    王伏宣不会再偏向于自毁了,他也不再会质疑活着的意义。

    正是因为萧玉融,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前所未有的鲜活。

    王伏宣开始明白那些粘稠得化不开的情愫不是爱也不是恨,那很单纯,就是萧玉融。

    王婉茹哭得昏厥过去数次,呜咽地跪在棺椁边哭:“你醒来,公主,你醒来啊……”

    “你说要我做女官,你说与其将一生交给一个男人,倒不如交给你……我交给你了,你为什么抛下我?你醒过来……”她哭得心碎。

    凄厉的哭声持续了三天三夜。

    三日之后是选定的黄道吉日,安排的仪仗根据品级和地位,位同天子。

    抬棺的是扶阳卫,队伍一经出发就得摔碎灵前用来烧纸的瓦盆。

    谁来摔?

    这时候终于赶到的是霍照。

    霍氏的人来的路上还遭遇了有宿仇的世家伏击,看准了霍照此时心绪不稳,无心恋战才下的手。

    霍照根本没带多少人,轻装快骑,大多都是霍氏里跟萧玉融关系好的。

    一行人被绊住了手脚,风尘仆仆,姿态狼狈才到了云水。

    一路上满城的缟素就已经让他们心乱了。

    霍照还受了伤,没顾着处理就往云水赶。

    他还是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他看着长大的,活生生的孩子会离开。

    这一定是跟当年平南失踪一样,只是萧玉融用的计策而已。

    霍照翻身下马,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越近,脚步却逐渐慢了下来。

    他失神地望向前方,他身边的几个霍氏族人连忙担忧道:“家主……”

    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他们只能抽噎着道:“节哀啊……”

    霍照的额角还流着血,新鲜的血液顺着干涸的血渍继续流淌下来,他突然间就哽咽起来。

    他和惨白撞了满目。

    霍照在那时候失声,完全哭不出声音。

    来吊唁的人看他这样子实在是可怕,上前询问情况,关切地问着他。

    霍照说不出话,泣不成声,用手指了指棺木。

    那些人却又沉默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憋出一句:“节哀顺变。”

    节哀,又是节哀,要他怎么节哀?

    霍照到了此时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正巧你赶上了,便由你来摔盆吧。”柳品珏望向霍照,将手里的盆递给他。

    霍照近乎颤抖地接过瓦盆,高举过头顶摔碎。

    以此为信号,乐师们顿时奏响了哀乐,声声似是泣诉。

    跟随的人身着素服,长长的送葬队伍缓缓出发,亲者举着旗帜和幡幔前行,引领队伍。

    棺椁抬在中间,其余人跟在后面。

    按理说不可停下,但要送萧玉融回玉京,快马加鞭都嫌慢。到了玉京城门,才算是真正开始。

    这路途上也不可能叫所有人不吃不喝不休息,也有歇下的时间。

    霍照沉默地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所有人整装休息,啃点干粮,看着萧玉融的棺椁发呆。

    “家主,吃点东西吧,一直不吃不喝的也扛不住啊,你身上还有伤呢。”霍家的表哥把干粮和水囊递给霍照。

    霍照低眸,沉默了片刻,“我吃不下,你们吃吧。”

    他这样反而叫人心急,“表妹若是在,也见不得你这样啊。”

    霍照照旧不说话。

    柳品珏驻足,“再往前,我便不送了。后头的路,得由你领着操持。”

    再继续往前,就快到玉京了。

    以他如今的身份和立场,断然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回到玉京。

    送到这里,已经是柳品珏的极限了。

    “只有你没有哭。”霍照说道,他靠着树干坐着,终于抬起头看向站立在面前的柳品珏,“你甚至没有为她掉一滴眼泪。”

    柳品珏没有说话。

    但阿北有些忿忿不平。

    只有他知道,柳品珏是哭了的。

    在确认萧玉融失去了脉搏和气息之后,柳品珏近乎茫然和呆滞地轻轻摇了摇萧玉融的手,喊出那一句“卿卿”之后。

    柳品珏的眼角隐秘地滑落了一滴泪珠,不多,就一滴。

    可偏偏这一滴眼泪,是阿北记忆之中柳品珏头一回哭。

    毕竟像柳品珏这样铁石心肠的人,连生父亡故都未见哀容。

    阿北实在是想不到,除了萧玉融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柳品珏真真切切动容,确确实实伤心。

    在萧玉融那里,柳品珏有太多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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