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岁月的沉淀。
“老李,咱们当初是十一人一起离开的吧,大伙那会还是风华正茂。”
“是呀,除去已经病逝的王安定,剩下的十个脑袋都还健在。”李腾威缓缓说道,带着几分无奈与沧桑。
王安定,那个总是冲在最前,用汗水与笑声填满每一天的汉子,如今却只能在记忆中寻找他的身影。
“就是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兔崽子,居然早早就去天上享福了。
于远洲慢悠悠地转着手中的酒杯,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怀念也有沉思。
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我猜这次和那人有关,”
片刻后,他沉声低语道。
“等场子散了,跟大伙说一下,把家伙都收拾收拾。特别把仅存的那几颗雷鸣准备好,咱这把老骨头也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
李腾威一脸晦气的看着于远洲。
“你这破命一条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可不行,得好生活着,我那大孙子才刚满月,回头还得给他当几年年牛牛骑。”
于远洲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他站起身,准备为李腾威斟酒。
“你说你这老哥哥,当年我征求兄弟们意见的时候,就你最积极,可到如今反而是最抱怨的一个哈哈。”
“你坐着吧,我得赶紧下去招呼那些‘熊货’们。”
李腾威摆了摆手,站起身来。
“晚了又少赚了一大笔,没工夫伺候你,要是人来了记得知呼一声。”
说完,便转身下楼去了。
看着“怨声载道”的老李从房间离开,于远洲的思绪又飘回到那段尘封的记忆。
那时的他,站在雷字营的中央,面对着一张张熟悉而坚毅的脸庞,诉说着自己将要执行的计划。
李腾威骂骂咧咧说了他一顿,意思是光想着自己单干,从来没有想过他们雷字营是一家,要干就干,共同面对。
那一刻,于远洲仿佛又听见了每一个名字背后的誓言。
“雷字营左校尉李腾威。”
“雷字营右校尉王华。”
“雷字营探兵赵安。”
“雷字营爆破兵王潇。”
“雷字营步兵牟凯旋。”
“雷字营步兵徐安平。”
“雷字营骑兵王安定。”
“雷字营爆破兵钟筱。”
“雷字营骑兵李乐。”
“雷字营弓弩兵马一铭。”
“雷字营弓弩兵石诺。”
“愿同于校尉同生共死!一同归隐!”
在静谧的夜色中,于远洲悄然沉浸于往昔的温馨回忆。
那些欢声笑语、真挚情谊,如同甘甜的泉水,悄然滋润着他疲惫的心灵。
不知不觉间,他的眼帘缓缓下垂,带着一丝不舍,伏桌而眠,梦回那遥远的岁月。
窗外的北原镇,再次陷入了夜的怀抱。
然而,在这份死寂般的黑暗中,却有一束束微弱的火光顽强地闪烁着。
瑞轩堂内,灯火交织,映照出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众人分坐于厅内,或低头沉思,或眼神游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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