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零号站了起来,神情严峻:“你被她的能力影响了?”
夏雨晴呆了会儿,“噗嗤”一笑:“什么跟什么啊,我就是突发奇想。当时看见她那可人的小模样,再唤了我声‘妈妈’后,我哪还下得去手?”
“你会下不去手?”零号难以想象。
夏雨晴翻了个白眼:“我是女人欸,没听过女人心是水做的么。”
“我以为你的心是火炉,血管里流淌的是烈火!”零号说。
夏雨晴笑容敛了起来,眼中迸发出危险的光:“你再在我头上说话,我就把你腿砍了!”
零号看了她一会儿,认怂重新坐回座位。
看吧,这哪里是水啦,暴烈像一座活火山,说喷发就喷发的那种。
夏雨晴拾起鸡尾酒,脸微微侧后:“艾娃,给那家伙一杯冰水,他火气有点大。”
零号心说火气大的人可不是我,环境温度明显高了两度,现在余热还没散呢。
“一切按我所想,有个女儿也不是不行,毕竟……”
“毕竟你快六十岁了。”零号补充。
环境又提高了两度,没到正午呢已经能让普通人光坐着就冒汗了。
沉默间,艾娃贴心在两人中间隔了张小台子,小台子上一杯冰水冒着寒气。
“呵。”夏雨晴轻笑了声,往自己喉咙里灌冰酒,只是小客厅内温度持续走高。
中间的杯子开始“冒汗”。
“艾娃,下次让雪儿调酒时多加点薄荷!”
夏雨晴怒气难消,敢拿她年龄开玩笑的,不说只此一人,他一定是最不怕死的那一个!
“好的,小姐。”艾娃点头。
客厅温度稍微降了下来。
夏雨晴换了副热烈的面孔,红唇似火:“上了年纪的人呀,也是该考虑儿女的事了……你说是不是啊?”
夏雨晴危险地吐着息,让人联想到一头人形母龙。
零号哪敢接话,他只是稍稍发泄下不满,哪想到夏雨晴反应如此强烈,果真女人的年龄,老虎的屁股。
“原本,曦儿只需要有个‘妈妈’就够了……”夏雨晴放下空酒瓶,眼神复又凌厉,“可她在叫了声‘妈妈’后,还叫了声‘爸爸’。唔嗯,我倒是也不介意她叫我‘爸爸’,千不该万不该,她在那之后又多加了‘零号’两个字。”
零号像听鬼故事那样心惊肉跳,心说感情是这么回事。
“那之后就是各种撒娇,哭闹个不停,我哄了她好久她才睡下,做什么事都没兴致了。”夏雨晴翘起腿,一手横胸,一手揉着眉头,“今早又是缠着我,见不到你誓不罢休的样子,搞得我不胜其烦。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就是这样。”
零号点点头,等着夏雨晴表明来意,夏雨晴一定不只是来叙述事件始末那么简单。
夏雨晴端起架子,语气森冷了几分:“曦儿只能有‘妈妈’,不能有‘爸爸’!”
嚯,这是什么强词夺理的发言,蛮横过头了吧?
“我没说要做她‘爸爸’!”零号赶紧表态,真让扮演父亲角色他也扮演不来,女朋友还没着落呢。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想的美!”夏雨晴倒也不客气,“真让曦儿有你这么个父亲,还不如让她去孤儿院。”
零号挠了挠鼻子。
“我的意思是,你下的心理暗示,你把它纠正过来。”
“我没下心理暗示!”零号咆哮。
“我也不管你下没下心理暗示,总之曦儿这样称呼你了,你得负责。”
夏雨晴挥挥手,就此将议题敲定。
零号冤得不能再冤了,又意识到这事情他还真有口黑锅要背,悔就悔在当初没给少女蒙上眼睛。
“怎么做?”
零号没主意,主要也不是从事刑警工作的,摸石头过河,到时候别给少女整精神分裂咯。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保持一贯高冷即可,剩下的交给我。”夏雨晴说。
零号皱眉:“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不不不,我叫你来是要跟你约法三章。”夏雨晴食指敲着手肘,“首先第一点,你不能和曦儿有任何肢体接触,她要是想抱你,你就拿出你天启者的反应来,别给她抱着咯;第二,在曦儿安定下来之前,你不能离开庄园……”
“凭什么!”零号暴怒地打断夏雨晴。
“这就是我要你负责的内容了。”夏雨晴智珠在握地笑了笑,“要不你解除她的心理暗示,我即刻让你走。”
零号张了张嘴,没说上话。
“第三……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得顶上‘父亲’这个角色。”
夏雨晴淡淡地说完,视线却已不在零号身上,而是聚焦他们之间的那一杯冰水,小平台上积了滩水渍。
零号哪能同意当个来历不明的女孩的父亲,想想又扯淡又麻烦:“你不是说了她不需要‘父亲’么?”
“我认为她不需要,万一她需要呢?”夏雨晴展颜笑了,“你也别嫌这差事苦,想想啊,她叫你‘爸爸’,叫我‘妈妈’,那我就是你‘老婆’了。你确定,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零号忽然愣住了,像是给丘比特捏住了心脏,那玩意儿想跳都跳不起来了,只是思绪转动飞快,比得上台超级电脑。
我是“爸爸”……夏雨晴是“妈妈”……那夏雨晴就是我的“老婆”……
天呐,他怎么没想到这茬!刚才脑子是让驴给踢了!
就算这只是个假称谓,没牌没证的,但俗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了,只差一张电子红本本!
没准夏雨晴生活生活着就忽然觉得一家三口共享天伦之乐也不错呢?有个男人在身边也不错呢?让他叫自己老婆也不错呢?嘿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这点要放在最后说,因为说完了让人根本想不起来前两点提了啥,满脑子都是歪歪想法,口水差点流了。别说刚才提了啥了,就算刚才夏雨晴拿皮鞭抽了他,他也肯定忘了。
零号看着面前的那杯冰水,想象着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啊,天气真好。”难怪总有人喜欢这样感叹,人逢喜事,别说晴天了,天上下冰雹锥子天气也照样好。
苦就苦在少女了,当了他的僚机,零号仅能聊表感激之情,实在不行等他成了,让他反叫她“妈”都成。
零号深沉地点头,喜怒不形于色,内心却是阳光下一朵花儿绽放。
他也不管夏雨晴为什么突然想做妈妈了,只当是老女人想开了。
也对,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也该想开了,人家这岁数养条狗都当成宝贝儿子或宝贝女儿了,何况少女是个人。
夏雨晴媚笑了下:“那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
“还有事么?”零号不咸不淡地说。
夏雨晴看了那杯冰水,指了指:“别忘了喝。还有,回去换身衣服,最好洗个澡,你闻起来像个卖鱼的。”
零号:“……”
“呜呜……爸爸……呜呜……”
隔壁传来哭声,许是企鹅少女的耐心耗光了。
夏雨晴慌张地起了来,小跑着边喊:“曦儿不哭不哭,妈妈这就来……”
急促的鞋跟声远去了……
别说,还真有点妈妈的样子。
零号拿起那杯冰水,看着JK少女的淡淡光影,点点头一口喝完。
“零先生慢走。”艾娃说。
零号放下杯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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