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的挣扎化作了一系列的行动:手指了下他光头,望了下旁边高飞着的官员帽子。
接着,他不顾自己的疼痛,强撑直了身子,着手整理多次摔倒所致褶皱成团的官服。
他这种可怜的样子的确让下面的群众心有所感。
毕竟,在习惯了大人物的富户们看来尚如此,这群老实巴交的普通人看到杨论这副不整的模样,也没有给他丝毫的尊重或敬畏之情。
对于民众之间的复杂情感,老练的政治家杨论洞察其中,因此他对自己的拖延计略有了一些信心,嘴角勾勒出了不屑的神情。
身为一县长,从城市布局至紧急情况应对应当是由杨论亲自策划与执行的。
即使他对民众能如何轻而易举闯进城里并直接来到衙门里的具体原因还是一无所知,他很清楚这等冲突县令府的重大事件之后,守卫在城墙上的人很快便将做出反应。
更甚之,这次事件可能会引起更大范围的震动,在江浦县码头负责监视航道的正规军——明朝军队的一支精兵,也可能因为此起纠纷前来增援。
民众最终意识到自己在缺少领袖指引的情况下吃了大亏。
面对杨论提出的看似合理的需求,他们深知拖延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但却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解决方法。
因此,只好安排了几个人跟着杨论向县衙后院移动,充当监视者。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此人抢先离开现场,否则他们之前的辛劳都将化为乌有。
杨论尽管觉得这种监视的感受令人不适,但在眼下故意寻求延期的情况下,对于这种情况,他还是选择了忍耐。
如今的后堂已空无一人,杨论以前最信任的一些奴仆也早就因为眼前的状况吓得逃跑离去。
众人皆明白,涉及刺杀官吏的事不能半途而废。
在得知杨县长已经被抓的情况后,众人心头不由生出一丝寒意。
一阵混乱过后,原本繁华的县衙后堂变得一片荒凉。
然而这种现状反而对如今处境的杨论来说更为有利。
失去助手的帮助,本身就繁复繁琐的官袍穿上需要消耗更多的时间。
与此同时,故意在杨论心中留下谨慎,使得官服似乎接近完美时,却又不经意间脱下。
若不是跟随的几人都是粗壮的男人,而杨论也不似女人,其余人还真以为县长在为自己做这件事。
为了摆脱局面,几个性格较为急躁的村民甚至试图帮忙让杨论穿上那难以驾驭的官袍。
但他们忽略了,这些只穿过粗糙衣服的村民无法想象如此精细、复杂的官裳,连纽扣的位置也无法寻得答案。
看见这样的情形,杨论的心思越发活跃起来,开始当众以手腕疼痛为借口故意拖延。
但此时的他,仍然轻视了群众在鼓足勇气后产生的机智。
起初,人们对杨论拖延行为表示不满,但仍因官袍实际难穿而忍耐,以免激起更大的纷争。
毕竟解决眼前的问题是首要之急,并非强逼对方穿上衣服,反而可能导致衣物更难穿上,从而延迟整个进程。
而现在,杨论已猖狂至此,那些跟随而来的大汉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从刚才抢来的刀具将它们搭在杨论的脖子上。
\"杨县令,这一次的行动犹如生死 ** ,选择来到这里便做好了事后可能会付出惨痛代价的准备…\" 这样的话语在这刻充满了紧迫感与决心。
此前我没有对你施以严厉,是因为我认为你多少还算个人讲信义的人。
然而如今你竟敢在我们的眼前玩弄各种 ** 手段,以为我们会害怕而放任你?
我告诉你,我们几位兄弟可不敢让你的头颅成为供奉天地的祭品。
在讲话中,刀刃用力压下,在杨论的感受中,他的颈脖一阵刺骨寒意,接着,有温暖的液体自割裂的皮肤中渗透而出。
杨论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颈脖上已被切割开一道痕迹,他颤抖着手,迅速寻找伤口位置。
他确是见过生死战场上之事的,在意识到那处大动脉真有可能已经被撕裂的情况下,这场命运将彻底终止。
幸而这把武器使用有度,杨论抚摸自己的伤口时并未感觉撕破表皮的痛楚,反而触碰到自己胸膛的血液中。
这使他心中狂跳不已的紧张稍稍减轻了些许,但他明白这一切只带来了一场噩梦开始。
那道创伤,犹如阴霾覆盖在他的心灵,杨论此刻再也不敢轻举妄动或者闲话。
之前迟疑的动作,现在也显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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