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着画一下。若是阵法成了,你就先离开沈家,我们在此地守株待兔,抓到他之后你再回来,怎么样?”
小家伙揪紧了小手,猫瞳在那古书上停留了一会儿,等记下上面的图案之后,她点头,很有气势地说,“好!”
“那你先记一下这上面阵法图案,一旦开始画之后就不能停了,我们现在纸上练习几遍。”
宗溪朝身旁的人伸出手,那人很迅速地把早就准备好的纸笔递了过来。
在疗养院靠窗的桌子前,宗溪替她摊开纸,然后自己提笔先画了一遍。
画之前他做了许多准备,掐指念诀、清除杂念、抚衣净手……严谨又讲究。
“你要从这里开始落笔……然后一气呵成,中间不能停顿。”
宗溪一边给她说,一边眼神专注地画着拘邪阵。
一个简简单单的图案,他画下来足足用了近两分钟。
搁笔之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擦了下额头沁出来的汗水,宛如如释重负一般。
站在病房内的其他道长看到他这样子都见怪不怪,仿佛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样。
甚至还有人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宗溪。
阵法不是想画就能画的,越是威力大的就越耗费人的精力。
之前宗溪在疗养院内画的那个大阵,直接吸光了他的所有精气神,最后回到无极山上养了半年才恢复过来。
芋圆仰起软白的小脸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不懂为什么这个叔叔画个画能把自己画累到。
“是这样的,普通人是不能随随便便画阵的,有可能被吸干精气神,精神虚弱就会被阿飘上身。”
在沈家住的这些天里,芋圆听到这些道长说了好几次阿飘,但她不知道是什么。
秉持着不会就问的原则,她声音软软地:“叔叔,阿飘是什么呀?”
宗溪摸了摸下巴,在想怎么跟孩子解释这个词。
病房内站着的其他道士七嘴八舌:
“他们是人死后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灵魂,会保持着死亡那一刻的相貌,所以长得很吓人。”
“阿飘会偷小孩子的,特别是小芋圆这种长得可爱的。”
“对对,塞麻袋里就跑!”
芋圆惊恐地往后缩了缩,小手攥得紧紧的。
阿飘,好可怕!
她以后见了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
“好了好了。”宗溪打断了这群逗孩子的怪叔叔,“别吓她了,先让她试着画一下阵吧。”
他把笔递给了小芋圆,大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聚精会神,叔叔们都在这里看着,不会让你出什么事的,一旦坚持不了停下来。”
宗溪和其他人凝重的表情把小芋圆吓到了,她下意识就会觉得这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事情。
她握紧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按着脑海中记下的图案,在纸上勾勒出阵法的形状。
前前后后的时间不超过半分钟。
芋圆捏着笔回头看宗溪,歪着小脑袋问:“是这样嘛?”
也不是很难啊,甚至没有她的名字难写。
难不成是她画错了吗?
宗溪没有说话,病房内的其他道士也没有说话。
大家像是见了鬼一样死死盯着芋圆刚才画的那张纸,瞳孔齐刷刷地倒映出一抹红色。
小芋圆意识到不对劲,心里惊了一瞬。
糟糕,小火苗!!
十秒之前,在芋圆回头去问宗溪的时候。
一道暗红的火苗从阵法起落点相连接的地方窜了起来,它像是受到什么指引一样顺着她画过的痕迹燃烧,最终与起点接入。
这簇火苗只烧掉了小芋圆歪歪扭扭的字迹,没有沾上墨迹的纸完好无损。
熄灭后,给众人留下一张带着火焰灼烧痕迹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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