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为什么天下该是刘家的?”陆先生说。
“刘家当时拥有天时地利,还拥有梅家的相助,如果不是刘家还有哪家能与他抗衡呢?当然如果当时的西陵没有那样的变化,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天下。”陆先生到听西陵,停顿了一下。他看向九溪,只见她只是认真地听着他论述。
“所谓的天时地利都不是固定不变的,如果有人稍微改变策略就可以改变局势。就像顾家,顾家家主如果当时不是保守地守渝州,如果大胆地跨过荆州,刘家哪有什么天时地利?当时西陵如果没有内讧,也不会让刘家有机可趁。至于梅家相助刘家,只是刘家控制舆论的一个策略,梅家从未真正助过刘家,只是与刘家有一个让天下太平的约定而已。”
“你的意思是觉得我祖父太保守了?如果过荆州,怎么保证益州的平安?”顾云珺问。
“你如果想防洪,筑高堤坝是一个策略,其实条件允许,还有更好的办法,让水流向更远的地方。当年的事也是这样,如果过荆州,益州会有更多前哨,那样还能让益州更安全。”
他看向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从来没有人怀疑过祖父保守了,只是觉得当时的刘家太强大了。
“既然你觉得天下不该是刘家的,刘家为何能统治四十年?”顾云珺不认输地问。
“那是天下无强者,无勇者,是习惯,是惰性。现在各地卖官鬻爵,百姓民不聊生,连科举都被弄得乌烟瘴气,景帝可以逆天,你们却不敢忤逆他。你认为益州是你的百姓,为何只有益州是你的百姓,永州就不是你的百姓?那是你的习惯。只有心中有天下,天下才是你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认为天下不该是刘家的,刘家哪怕占尽天时地利,就因他们心中无天下就不配拥有天下。你口口声声问梅家是否可以助你,但你又有何资格让梅家助你?”
梅九溪掷地有声,顾云珺哑口无言。
陆先生看着他们,心想这丫头现在真是够直接的,她只有作为梅家人才有资格跟他说这样的话。怪不得她着急让魏风夕消失,原来是她没有耐心了。
“这只是你们一个议题的一个辩论,不要太当真。”陆先生见他们彼此不相让,在旁边打圆场。
但梅九溪那句“只有心中有天下,天下才是你的”一下子点醒了他。
她问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她相助?是啊,他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什么资格让他相助?怪不得刘家当初只是散布流言说梅家助他就让很多人望而止步,梅家真不是普通的人,她一女子竟有这样的胸襟,而自己却只想守着益州。
现在终于能明白风夕为什么要以益州的名义帮助永州,黄州,汉阳的百姓,她早就提醒我要跨出益州。
梅九溪见他一直不说话,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重了。
“师弟,这只是先生出的辩论题,你是不是输了?”她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像刚才那些话根本不是从她说的一样。
顾云珺看了一眼她,认真地说:“我输得口服心服。”
他认真的样子倒让梅九溪不好意思说什么。
“先生认为呢?”梅九溪问。
“你们说的都对,天下是不是刘家的不是你我说了算。天时地利也很重要,那是得天下的前提,但治天下还得像你说只有心中有天下,天下才会真正是你的,要不时机变了,一切都会变。你们可以互相探讨,有些事会越辩越明,有些事是越做越能找到目标。”
“学生明白了。”顾云珺说。
“今日就说到这吧。有些事你们自己都再思考一下。”
先生离开后,九溪跑过去搂着先生的胳膊离开了。顾云珺看着他们的背影,她就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课堂上那咄咄逼人的样子,怎么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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