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义说。
“你什么意思?她只是玉娘的侄女,是看在玉娘的面子才对我客气,我有那么不知好歹吗?”
“你一直不知好歹。”顾承义小声说。心想还眼瞎,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活该你受罪。
“你!”
九溪躲在走廊见他们大声说了几句后就没有下文了。他们还能一起平静地聊天?他们在聊什么呢?听着动静也不像是是吵架。太上皇为什么要来找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告诉他吧?
九溪坐立不安,借着给他们送点心的机会走了进去,见他们安静坐着,相安无事。
九溪坐了下来说:“太上皇第一次来梅府,也没什么可招待的。”
“梅姑娘为何今日对我特别客气?”顾承义笑着问。这父女俩真是别扭,明明关心不敢表现。
“我知道两位相识,只是把我梅府当作你们叙旧的地方不太合适吗?”九溪说。
“你担心我们把你们梅府打出窟窿眼?就他现在的身体,也不用我动手。”顾承义故意气他。
“他的身体如果再养一段时日应该就没事了,太上皇也别太欺负他。”九溪当着顾承义的面开始护着魏晏。
“哦,难得梅姑娘还有护的人。”顾承义笑着说。
“我……”
“我坐的确实也够久了,就不再打扰你了。”顾承义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对魏晏说,“考虑一下,春暖花开,再去看平洲芭蕉。”
九溪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魏晏看着他离开,这人还是和少年时一样,坦荡自若。
“太上皇什么意思?”九溪问。
“他想约我去永州。”他说,“你也懂医术?我的身体真的可以调理吗?”
相约去永州?听说益州军当初就是兵败永州,难道要到那里清算?
“您本就没什么在毛病,调理一段时间应该没问题。”
“那我可以……再住一段时间吗?”魏晏不好意思地说,他没想到自己现在竟厚着脸皮提出这样的要求,如果不是顾承义,他也不会。
九溪也惊呆了一下,他还想住下去?顾承义对他说什么了,让他忽然在意自己的身子了?
魏晏见她没说话,以为是让她为难了,就说:“是我鲁莽了,打扰姑娘了。”
“您想住就住,我说过了,府上没什么人,也怪冷清的。”她想知道你要住下了,我也不用这么着急给你用猛药了。
“那就多谢姑娘了。”魏晏觉得应该解释一下自己住下来的原因,就说,“他想在年后约我去永州,那是我们一起成长的地方。”
“您和太上皇是同一地方长大的?”九溪有些不敢相信,她从没打听过他们的出身,只知顾家出自益州,至于魏家出自哪里,完全不知道。
“嗯,少年时代是在那里度过的,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命运。”魏晏说。
九溪第一次知道他们竟然都是在永州长大的,她以为他们只是死敌,原来真的还是故人。
“您想去吗?”九溪问,“不会觉得自己现在不如他,就不好意思去了吧?”
魏晏看着她,怎么觉得她话里有些故意激他呢。
“我才不怕他呢。”
“就是,太上皇现在也是闲的,您想去,我就派人送你们去。”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就当替风夕做的吧。”她站了起来说,“如果想身体好的快,就好好喝药,不许偷偷倒掉,我会给你备些蜜饯的。”
九溪说着就离开了。
就这样,魏晏在梅府住下了。九溪开始慢慢给他调理身体,希望能根治以前遗留下来的毛病。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父亲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哪怕冬日一直赖床的她,都会一早起来为他熬药,为了能让他按时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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